回家之後,我腦子裏還是一直在想下午見到的那一幕。
忍不住又點開江逾明的頭像。
在對話框裏敲敲打打半天,才硬憋出幾個字。
“穿那麼薄你不冷嗎?”
明明以前最怕冷了,一降溫凍得跟鵪鶉一樣。
第一次穿上我送的秋衣時,江逾明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臥槽真的沒那麼冷了,好舒服。”
“還是我寶兒心疼我。”
嬉皮笑臉地貼著我的臉蹭來蹭去,像隻大狗。
怎麼今天這麼大的風,他穿件削薄的襯衫,和美女走在一塊兒,身形卻異常地挺拔呢。
一點兒都不見怕冷的慫樣了。
但話說回來,不管江逾明冷不冷,現在的我又有什麼權利去管呢?
想了想還是刪除了多餘的關心。
又重新打上幾個字:
“你買車了?”
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窮得兩個人四個兜裏都不帶響的。
吃最便宜的快餐,坐兩塊錢的公交。
江逾明支付了全部的生活花銷,我默默看在眼裏。
發工資的時候,我嘻嘻哈哈地笑著把錢交給他保管。
“以後咱家你管錢!”
可他看出來了我的用意,頭深深地埋進我的肩窩,悶悶地說:
“酥酥,以後我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
“我要買一輛車,讓你不用再擠公交。”
“還要在這座吃人的城市裏買下一套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房子。”
我裝作沒發覺他的眼淚洇濕了我的肩膀。
輕輕拍打著他的背。
“嗯,我等著呢。”
然而如今,江逾明體貼地為女孩打開副駕駛的門。
那裏不屬於我。
我連副駕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沒想到在我們分手之後,他悶聲幹大事。
找到了新的女朋友,還開上了車。
或許連房子都買回去了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我自嘲一笑。
又刪掉了質疑。
在輸入框裏敲敲打打,最後發出去的卻是:
“你這位新的女朋友是高了點,要不我找客服換個碼數?”
沒想到對麵秒回。
“你有病?”
我是沒有。
但看江逾明下午打噴嚏那樣,估摸著最遲明早他應該就有了。
所以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關心他身體的腦子占了上風。
“我沒病,但我有藥,你要嗎?”
一換季他就感冒,因此我在家裏囤了一大堆的藥。
江逾明隻回了我一串省略號,然後就消失了。
幾分鐘後,我看到他的朋友圈有一條更新動態——
“秋天的第一件襯衫來自我的小寶@薑瑟瑟。”
點開圖片,襯衫的logo寫著我認不出來品牌的英文。
找豆包識圖才知道這一件薄得透出肱二頭肌的衣服要大幾千塊。
原來入秋後江逾明不再需要秋衣了。
他要的是體麵的外衣。
自然也不再需要我陸寒酥。
我恍然大悟。
“開玩笑的,你不要的衣服,我已經扔了。”
這句話發過去之後,我終於把江逾明拉進了黑名單。
對於他不再參與的未來,我也要試著換個方向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