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開始回憶李總的喜好，準備下午的項目洽談。

李總是新時代獨立女性，留著一頭短發，十分幹練。

但她的感情生活坎坷，丈夫跟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小三跑了。

也正因此，她特別討厭濃妝豔抹或裝扮擦邊的女人。

我想了想，化了淡妝，穿了雙普通的黑色小高跟，去見了李總。

洽談很順利，可談到一半，老板突然闖了進來。

他看到我樸素的裝扮，怒氣衝衝地把我麵前的玻璃杯摔得粉碎：

“你就這麼喜歡損害公司形象？讓你穿得好看點，你為什麼穿得這麼惡心？汙染了李總的眼，你擔待得起嗎？”

他的目光掃到我腳下的高跟鞋，瞳孔驟縮，一腳踹向我的椅子：

“說了讓你穿10厘米以上的！你這連5厘米都沒有，是不是存心想讓公司丟單子？”

對麵的李總已經皺起了眉頭。

我來不及管被潑的滿身的果汁和玻璃劃傷的手腕，連忙起身點頭道歉。

剛想拿個新杯子給她倒杯果汁安撫情緒，老板卻在看到對麵是個女人後，臉上怒氣更盛，“啪”地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都怪你穿得太醜，不能哄男人高興，李總才讓這個醜女人來交接合作！”

李總的臉色越來越差：

“我就是李總！怎麼，貴公司見不得女人當老板嗎？”

眼看單子就要黃，我顧不得臉上的疼，想拉老板解釋，卻被他嗤笑一聲打斷：

“就你還李總？我看是李總的小秘吧，靠陪睡才坐到我麵前，還敢在我麵前耍橫？”

他轉頭衝外麵喊，

“我這就給李總換個形象好的丫頭來，你趕緊讓你的金主李總過來！”

李總的臉已經黑得像鍋底，還是看在和我以往的交情上沒立刻走人。

就在這時，包間門被推開，許月月穿著比基尼、踩著30厘米的恨天高，搔首弄姿地闖了進來：

“李總在哪呀？我可是公司最大的門麵，特意打扮得漂漂亮亮來伺候您啦！”

李總“啪”地一拍桌子，臉色漆黑：

“這是談項目，不是情色交易現場！貴公司如此不真誠，不必再談了！”

她氣得起身要走，卻被老板皺眉拉住，粗暴地推到沙發上：

“走什麼走？你一個李總的小秘在這裝什麼？是不是李總嫌一個女人不夠？”他轉頭瞪著我，

“我這就把你這賤人的衣服扒了陪李總！我們公司的誠意夠多了，還不快讓李總過來簽合同！”

說完，他就伸手要來扒我的衣服。

“臭婊子，讓你穿得騷氣點你不穿，這下把李總惹生氣了吧？還不趕緊脫衣服，給李總下下火！”

他不顧我的尖叫，“刺啦”一聲撕爛了我的上衣。

我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他滿臉不可置信，還想動手，我拿起酒瓶子就砸在他腦袋上，趁機拉著李總逃了出去。

這一單，無疑是黃了。

李總是我們公司最大的供貨商，沒了她，公司收益起碼減一半。

老板雖然看不起女人，但也知道沒了李總的損失有多大。

他當即召開公司會議。

我趕到時，公司的女同事們全都變了樣——部分人黑著臉，抱著東西辭職離開了；剩下的全踩著30厘米的恨天高，穿緊身襯衫配黑絲短褲。

老板看到站在會議室門口的我，立刻破口大罵：

“全公司的女同事都認清自己的位置了，看看她們穿得多漂亮，多給公司長臉！你呢？連10厘米的高跟鞋都不願意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