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的葬禮剛過,新買的房子裏就開始出怪事。每天晚上,牆壁上都會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像血,帶著一股鐵鏽味。
我老公嚇破了膽,非要搬家。就在他收拾東西的時候,我媽的鬼魂出現在了客廳。
她佝僂著背,一遍又一遍地用自己的身體塗抹著牆壁,將那些滲出來的“血”重新堵了回去。
“她在幹什麼!”老公尖叫著癱在地上。
我卻看懂了。我指著地下室的方向,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她在加固封印。別吵醒它,不然我們都會成為這棟房子的新養料。”
......
我的聲音壓得喉嚨發緊,唯恐驚動了牆邊那個“我媽”。
我老公陳旭是個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者,壓根不信這些歪門邪道。他現在沒跑,純粹是眼前的景象徹底擊碎了他的世界觀,讓他嚇得腿軟。
昏暗的客廳裏,我媽背對著我們,身體僵硬地貼著牆壁,用肩膀、後背,一下一下地蹭著牆麵,姿勢扭曲,如同一個壞掉的提線木偶。
慘白的月光從窗外灌進來,照亮了她身後的牆。
那牆上,一道道暗紅色的裂痕正在蔓延,從中不斷滲出黏稠的液體。
我媽每一次塗抹,都能讓那些液體暫時凝固。
可她一停下,新的裂痕又會撕開。
我拽著陳旭,把他拖到廚房門後的死角,用氣音告訴他:“那東西在侵蝕封印,媽在用自己的陰氣修補。”
“這種修補有三怕。”
“一怕陽氣衝撞,活人氣息太重,會削弱她的陰氣。”
“二怕巨響驚擾,聲音會震散她好不容易凝聚的魂體。”
“三怕活人觸碰,一旦被我們碰到,她就會被當成外來者,被牆裏的東西一起吞噬。”
“到那時候,封印徹底破碎,咱倆就是它的第一頓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