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日的那天,人生中第一次去了遊樂園。
朋友們說要給我過生日。
心心念念了18年的遊樂園,現在真正實現了,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但這一天,卻也讓我難忘。
我以為我和唐淩雲應該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是不會見麵的,但是出人意料的,我和他見麵了。
在老師的辦公室。
他站在我的對麵,護著身後的韋蓉。
老師問我:“你家長呢?”
我默默看了唐淩雲一眼,隻感覺時間很難熬。
而唐淩雲好像壓根不關心老師和我說了什麼,頭都沒往我這個方向抬一下。
“唐叔叔......”韋蓉的手扯住他的衣袖,麵上看著委屈巴巴的,眼眶和鼻頭都紅紅的,看起來分外可憐,“姐姐偷了你買給我的手表。”
“她還不肯還給我,是不是我不該接受你的東西呀唐叔叔。”
我站在旁邊,像是驟然墜入了冰窟。
我張了張嘴,蒼白又無力的感覺襲滿全身,但我還是開口,盡量為自己辯解:“我沒有偷她的東西。”
我沒有偷她的東西,隻不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出現在了我的書包裏麵。
從幼兒園到上高中,我一直都是老師眼裏最守紀律的同學,在老師們的眼裏,我是最乖的,我是不可能偷東西的。
這些話沒能說出口。
因為唐淩雲已經給我下了結論:“偷了東西就要勇於承認,趕緊把東西還給蓉蓉。”
見我沒回答他,他像是在自言自語的嘀咕:“身上果然留著你媽的劣質基因。”
這句話直接讓我將嘴抿得死死的。
我愣愣的抬頭看他。
他直接否定了我這個人。
也羞辱了我的媽媽。
心裏的委屈越來越多,我盡量不讓自己大哭,但還是壓抑不住抽泣聲。
唐淩雲卻變得更加不耐煩,但手卻搭在韋蓉的肩膀上,有節奏的輕拍安慰著她,“自己偷的東西,現在又在這哭,蓉蓉都還沒哭,你哭什麼?”
“蓉蓉,唐叔叔待會兒給你買個芒果蛋糕,補償你怎麼樣?”
對上韋蓉,唐淩雲的態度瞬間變得柔和。
我咬緊牙。
不能哭。
我不斷給自己心理暗示。
別的小孩子哭會招來疼愛和憐惜。
而你不一樣,你的爸爸討厭你。
現在哭隻會讓小人洋洋得意。
“韋蓉爸爸,你冷靜一點,唐荷不像會是會說那種事情的人。”
老師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轉頭,她又對我說:“唐荷,你家長是不是有什麼事啊,怎麼都沒來呢?”
“不知道,”我現在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對麵的那兩個人,“老師,我媽媽去世了的。”
唐淩雲,他不是我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