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爺家公開“選妃”,不在乎出身,但點名要福德深厚的女子。
身為老師的姐姐為了給自己打造“佛姊”人設,打算校外實踐時趁機在湖中投毒。
等下遊居民取水飲用後,她再“祈福做法”解毒博個大善名。
我勸說傷人性命有違天理,死命拉住了她。
然而一個學生的兒童手表全程開著錄音,憤怒的家長將我們的對話發上了網。
姐姐被網友罵成篩子,太子爺家還“賜”了一筐毒蛇,譏諷她毒婦心腸。
我好心安慰,姐姐聲淚俱下說自己知錯就改。
可當晚,她就下藥迷倒了我,將一筐毒蛇全都塞進我的裙內......
我下身飽受摧殘,哀嚎一夜後慘死。
再睜眼,我又回到了姐姐說要投毒的那天。
1
“這些農民為了點蠅頭小利,就搞什麼圍湖造田!”
“湖裏的魚蝦都是生命啊!真是自私歹毒,活該受窮!”
姐姐趙明月一臉悲天憫人,語氣卻尖酸刻薄。
她是我們縣小學的代課老師,正帶著學生上自然實踐課。
姐姐大口喝完冰可樂,抬手就把飲料瓶拋進湖中。
“小朋友,把你們手裏的垃圾都扔到湖裏,讓那些農民撈不著好果子吃!”
孩子們麵麵相覷。
一個小女孩怯生生地開口,“亂扔垃圾是不對的......”
姐姐臉色一沉,指著那孩子的鼻子就罵,“你懂什麼,沒有善心的東西,去太陽底下罰站!”
小女孩當場紅了眼圈。
姐姐繼續上課,“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反對圍湖造田,拯救湖中生靈,是行善積德......”
我一直默默給她撐著遮陽傘,這會兒實在聽不下去了。
“姐,縣裏長期調研過的,圍湖造田利大於弊,是為了幫農民脫貧致富。”
“這湖供著全縣人飲水,你就算有意見也不能教唆學生汙染水源啊,應該去跟有關部門反映。”
姐姐猛地轉過頭,狠狠瞪著我。
“你個鄉巴佬,隻會砍草喂豬沒點兒見識,難怪爸媽都看不上你!”
我心頭刺痛,她從小在城裏和爸媽一起幸福生活,我卻隻能孤零零在鄉下做留守兒童。
姐姐壓低聲音,湊到我耳邊繼續威脅。
“趙小石,等會兒你掩護我下藥。不然,我就讓爸媽把你賣給村裏的郭老頭兒!”
我渾身一凜,那個老鰥夫家抬出過不少被玩殘廢的女孩。
姐姐見我臉色發白,得意輕哼,對著精心打理過的臉蛋美美自拍了幾張。
隨後她嗲聲嗲氣發了條語音。
“顧少~不要笑人家素顏哦~我剛剛帶小朋友們放生了兩大盆小龍蝦呢。嘻嘻,功德又加一啦~”
愚昧,這明明是破壞生態。
等等......下藥......功德......顧少......
一切如閃電般在我腦海中串聯起來。
前世,京圈豪門顧家公開為長子“選妃”,聲稱不看外貌家世,專要福澤深厚的良善女子。
我們家隻是貧困縣的小門小戶,姐姐卻心比天高地報了名。
為了獲得太子爺青睞,她甚至想出一招毒計。
先往水源湖投毒,等下遊居民飲用後,再“祈福做法”解毒,打響她救苦救難的“佛姊”人設。
我哪能讓姐姐幹這種傷天害理之事,跪地苦勸許久,才暫時讓她歇了心。
然而我們的對話都被一個學生的電話手表錄下,憤怒的家長將錄音曝光,姐姐受盡唾罵還丟了工作。
之前對她頗有好感的顧少命人送來一筐毒蛇,明擺著罵她是毒婦。
姐姐哭著說要悔改,可轉頭就把毒蛇塞進了我的裙底!
動彈不得的我,下身被蛇牙啃噬了整整一夜,最後毒發慘死。
冰冷的恐懼過後,一絲欣喜才湧上心頭。
我真的死而複生了。
2
眼見姐姐掏出幾袋白色藥粉,鬼鬼祟祟地往一個桶裏勾兌。
我趕緊捂住肚子,“哎喲”一聲,“姐,我去解個手!”
不等她反應,我拔腿就往村委會跑,找到大學生村官。
“安萍姐,不好了!我剛剛在水源湖邊聞到一股刺鼻的怪味兒!”
我不敢直說是有人投毒,隻能暗示水質出了問題。
安萍姐臉色大變。
她當即通知水壩管理處關閉下遊閘門,又召集村民去挖引水渠,把汙了的水排到廢棄魚塘裏。
看著危機解決,我才放心跑回湖邊。
可卻看到一幅混亂景象。
姐姐正抱著一個口吐白沫的小男孩手忙腳亂。
周圍的孩子們嚇得哇哇大哭。
姐姐劈頭蓋臉就罵,“你死哪兒去了?我剛剛忙著......洗那個臟桶,沒注意這個熊孩子竟然趴在湖邊喝水!”
不好,她為了讓足夠多居民中招,下的藥量肯定不輕。
來不及多想,我趕緊從她懷裏接過男孩要送醫院。
姐姐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肉裏。
她陰森道:“對外就說是這小崽子貪玩,舔了湖邊的癩蛤蟆才中毒的,你要是敢亂說......”
我疼得吸氣,餘光瞥見男孩手腕上兒童手表正閃爍著紅燈。
“知道了,姐。”
萬幸送醫及時,男孩洗胃後沒有生命危險。
男孩父母穿著工服火急火燎趕到,對姐姐感激涕零。
“趙老師,謝謝您救了我們家孩子!”
“這孩子從小就皮,給您添麻煩了!”
姐姐立刻換上一副悲痛自責的表情,眼淚說來就來。
“怪我,是我失職,讓孩子遭罪了......”
她抬手就給了自己“啪啪”兩巴掌,聲音響亮。
周圍路過的醫患都看不過去了。
“小孩總有看不住的時候......”
“當老師不容易,大家都理解的。”
“現在像您這麼有責任心的老師可不多見了!”
我在一旁冷眼看著,試圖找機會單獨跟男孩父母說話。
可每次剛有動作,姐姐威脅的眼神就立刻掃了過來,把我釘在原地。
無奈告別男孩家長,離開醫院。
姐姐打扮得花枝招展去跟顧少約會,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村。
推開門,我愣住了。
屋裏站著安萍姐和幾個村中長輩,連在城裏打工的爸媽也回來了。
3
安萍姐欣喜地迎上來。
“小石,你立大功了!警察去水源湖取了水樣化驗,發現不是一般汙染,而是有人惡意投毒!”
“幸虧你來報告,我們處置及時,不然下遊上萬居民的生命安全......”
爸爸清了清嗓子,打斷了她。
“哎呀搞錯了,帶著孩子們在湖邊上課的,是我大女兒明月。肯定是她發現了不對勁,才讓小石跑腿告訴你們的。”
媽媽幫腔,“就是!我家明月一向聰明心細,不像老二又醜又笨......”
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爸媽還是一如既往地偏心,就像當初給我們起名那樣。
姐姐是天上皎潔的明月,聰明,漂亮,前途無量。
而我這個不被看好的二胎,隻是一塊卑微低賤的爛石頭。
沒過多久,男孩父母給學校送去了感謝信,和一麵寫著“師德高尚,菩薩心腸”的錦旗。
校方大肆表彰姐姐,讓她這個連大學都沒讀過的代課老師,破格轉正。
顧家對姐姐的“善名”頗為滿意,覺得她對孩子一片慈心,必然有福氣好生養。
幾盒點心從京城千裏迢迢空運過來——是顧老太太給我家的“賞賜”,以示看重。
姐姐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捏著雕花糕點從村頭走到村尾。
爸媽更是認定自家要飛出金鳳凰,開始張口閉口“顧夫人”。
後來,連縣領導也親自來我家慰問。
“趙明月同誌愛崗敬業,責任心強,是我們學習的榜樣!”
“你們培養出這麼優秀的女兒,為社會做了貢獻,應該受嘉獎!”
爸媽激動得滿臉通紅,連連說“應該的,為人民服務”。
一旁陪同的安萍姐笑著插話。
“領導,這次小石也有功勞呢,是她第一時間跑來村委報信的。”
領導這才注意到縮在角落裏的我,他溫和地問,“小同誌,你在哪裏工作啊?”
我下意識摸了摸臉上的疤痕,呐呐地說待業。
領導心下了然,“小姑娘看著挺踏實的,這次也是功臣,正好政府後勤處還缺個人......”
我猛地睜大眼睛,不敢相信這麼好的事會落到我頭上。
爸爸立刻跳出來,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使不得!她就是傳了句話,哪裏算得上功勞?我們家可不能占國家的便宜!”
媽媽唾沫橫飛,“這孩子從小手腳就不幹淨,愛偷東西,她哪配進政府單位?!”
空氣瞬間凝固,我臉上一片火辣,連領導的笑容都僵住了。
安萍姐見我窘迫得快要哭出來,趕緊打圓場。
“哎呀,誰小時候沒犯過錯?”
她又轉向領導,語氣誠懇。
“這次要不是小石站出來,後果不堪設想,她勇敢又有擔當,正是咱們基層需要的人才。”
4
領導思索片刻後,一錘定音。
“這樣吧,小石同誌先去村委會工作,半年考察期,表現好就轉正入編。”
等外人都走後,喜笑顏開的爸媽立刻變了臉。
“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鄉下丫頭也敢妄想吃公家飯?”
“你生下來就是伺候你姐的,陪嫁去顧家才是你的命!”
委屈的淚水盈滿眼眶,我哽咽著反駁。
“鄉下怎麼了?難道你們不是這片黃土地養大的嗎?”
“姐姐有她的幸福,我為什麼不能追求自己的人生?”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我臉上。
爸爸麵目猙獰,“我們和你姐姐早就入了城市戶口,你算個什麼東西,跟我們比?”
媽媽拿筷子發狠戳向我臉上的疤痕。
“生出你這麼個醜東西,害得咱們家被多少人笑話!這是你欠全家的!”
爺爺奶奶還在世時,爸媽偶爾會帶著姐姐從城裏回來。
我穿著滿是補丁的小破襖,看到姐姐身上的漂亮裙子,羨慕不已。
有天我實在沒忍住,趁著姐姐午睡,偷偷把那件碎花裙子拿起來往身上比劃了一下。
誰知道姐姐根本沒睡著。
她猛地坐起來哭鬧不休,罵我是小偷,說我弄臟了她的寶貝裙子。
媽媽衝了進來,二話不說扒光我的衣褲,把我扔到門外罰跪。
我羞憤欲死,哭喊著拍門,“媽,我錯了,讓我進去吧,我再也不敢了......”
門“吱呀”一聲開了,出來的卻是爸爸。
他眼神冰冷,猛地一腳跺在我皴裂的小手上。
“再敢吵到你姐姐午睡,就把你扔到豬圈裏喂豬!”
那天,我的食指被硬生生踩斷,我對父母的最後一點孺慕之情也被徹底碾碎。
即便如此......
上一世,姐姐獰笑著將毒蛇塞進我的兩腿之間時,我還是哭喊著奢望爸媽來救我。
可爸爸隻是麵無表情地遞上手套,“閨女,別臟了你的手。”
媽媽則抓起床邊的內褲塞進我嘴裏,“鬼哭狼嚎的,沒家教......”
去他X的親情!
這一世,我趙小石隻為自己而活!
次日,我早早來到村委會報道。
村裏的工作瑣碎,但安萍姐教得用心,我幹勁十足,學得飛快。
我甚至已經開始暢想拿到編製,經濟獨立,擺脫家人控製的美好生活。
可天不遂人願,噩耗還是不期而至。
縣裏大範圍居民不明原因上吐下瀉,高燒不退,好幾個危重病人連夜送去了市裏搶救。
聽到此事,我渾身血液都涼了。
是姐姐賊心不死,又去投毒了?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哪裏不對。
她正被那位京圈太子爺捧在手心,春風得意,何必多此一舉?
安萍姐去縣裏開了緊急會議,回來後臉色凝重。
“經過初步化驗,跟上次投湖的是同一種毒物。”
心跳瞬間漏了一拍,真的是姐姐!
我忐忑不安,糾結是否要再次與全家為敵,冒險去舉報。
當晚新聞卻爆出了一個更驚人的消息——所有中毒的居民,都在發病近幾日,去過同一個菜市場!
毒源是菜市場?
這種“臟亂差”的地方,姐姐是從來不屑去的。
可同一種毒物,不是姐姐幹的,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