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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結婚五周年紀念日,身患重病的我偷偷從醫院逃出家。

老公付韓鑫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都是你愛吃的。」

但他這句話卻不是對我說的。

此時此刻,我第一次見到付韓鑫養了三年的金絲雀。

她經過我身邊時故意捏著鼻子。

「我聞到姐姐身上有股死人味!」

付韓鑫最忌諱別人把死掛嘴邊。

可他卻隻刮了下梁菲菲的鼻子,假意斥責。

「別人死她都不會死,畢竟有精力隔三差五玩失蹤的人不多。」

梁菲菲倒吸一口涼氣,惶恐地看著付韓鑫。

「如果不是姐姐身上發出來的,那她肯定就是尋了法子想詛咒別人死。」

可沒人知道,我與付韓鑫結婚當日,就將他還未發作的家族遺傳病轉移給了自己。

我與神明做出交換,倘若有一天,我不再愛他。

我將失去所有記憶,永世相忘。

1

在場的所有人頓時鴉雀無聲,目光全部聚焦到我身上。

隻有我,看著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出了神。

她的氣質上與幾年前的我如出一轍。

被我盯得不自在,她害怕地躲在付韓鑫背後示弱。

眼裏不易察覺的狠勁與整個人格格不入。

「哥哥,我是不是說錯話了?但我真的沒有騙你......」

付韓鑫雙眼猩紅如同惡魔,擋在我麵前。

「被菲菲拆穿了惱羞成怒?」

他強製捏住我的下巴,逼我與他對視。

「你就這麼想我死?」

沒有的事,我不會承認。

「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都不相信我?」

我被他捏得難受,隻能咬牙擠出幾個字。

付韓鑫看著我,言語中盡是不屑。

「菲菲不是外人,我相信她。」

短短幾個字,擊退我最後一道防線。

眼前蒙上一層水霧,我努力遏製住即將掉下的眼淚。

「付韓鑫,鬆手。」

他手上的力度不自覺加大,但我下巴卻遲遲沒泛出血色。

「今天把菲菲喊來果然是正確的。」

「不然,我還不知道你要耍什麼把戲。」

付韓鑫的兄弟們見此情景,紛紛調侃。

「付哥,你今天喊我們來,不是就特意要公開小嫂子嗎?」

「還整上理由了,大可不必!哥幾個都支持!」

他們說這話時,絲毫沒顧及我的感受。

從結婚開始,他們就沒待見過我。

梁菲菲得意揚起嘴角,卻出言阻止。

「哥哥,你把姐姐的妝弄花就不漂亮了。」

後一句話她說得極為小聲,故意貼在付韓鑫耳邊。

「少跟她接觸,不祥。我怕你......」

付韓鑫觸電般鬆手,他看著手指上的粉底液無比失望,用濕巾擦了個幹淨。

我像個重心不穩的瓷娃娃,狠狠被砸在地上。

病痛有些壓不住了,我體力不支趴在地上,額頭不斷沁出冷汗。

「白羽寧,你還記得我說過隻喜歡你素顏嗎。」

「可你變了,濃妝豔抹像個庸俗的女人。」

若非為了遮住臉上的瘢痕不讓他擔心,我萬萬不願折騰。

真正變了的人,是他。

付韓鑫看向梁菲菲時,眼神裏隻有原本屬於我的溫柔。

他坐在沙發上挑釁地看著我,故意把梁菲菲圈在懷裏。

「別用那個眼神看我,是你對不起我在先。」

「你告訴我,我們上一次上床是什麼時候?若非如此,我們不至於連個孩子都沒有。」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不是寺廟裏的佛子!」

「你這麼歹毒,我偏偏好好活著給你看。」

可是,本該三年前就發病的他,若不是我的祈願,根本不可能好好地站在我麵前。

2

「難怪付哥要找小嫂子,我孩子都快會打醬油了!」

「不過......長得差不多的女人,有小嫂子一個就夠了!」

眾人哄堂大笑。

明明是嘲諷我的話,梁菲菲卻聽得無比刺耳。

她隻嘴角微微向下,付韓鑫立馬心領神會。

「都閉嘴,不該說的話別說,別惹菲菲不高興。」

可我被他兄弟圍在中間,看戲似得嘲諷,他卻無動於衷。

可笑的鬧劇我不想奉陪了。

拚盡力氣我往門外走去。

「你又想去哪兒?」

身後傳來付韓鑫冰冷的聲音。

我沒回頭,妄想隻要出了這扇門,就可以徹底結束自己這五年自作多情的荒唐。

「這次要去哪裏?小狼狗還是小奶狗?」

付韓鑫的聲音突然近在咫尺,我冷不丁打了個寒戰。

我咬牙一言不發,可他根本沒有阻攔的意思。

「走吧,走了有本事你別回來。」

說著,他直接替我把門打開。

我愣在原地,看著這個愛了不止五年的男人有些晃神。

原先,我離開他半步都舍不得,他說等他死了才會放我離開。

「給你個台階,去超市給菲菲買包衛生巾,她姨媽快來了。」

一句話打破我的思緒。

付韓鑫的體貼,一直沒變過。

卻跟桌上的飯菜一樣,再也不是為我罷了。

梁菲菲假意生氣,輕輕敲了下付韓鑫的胸口。

「哥哥壞,我已經一個月沒來了,你怎麼忘記了?」

男人恍然大悟,臉上泛起他跟我表白時的懵懂羞澀。

我忍住犯惡心的不適,推門而出。

雨聲模糊了身後的嘲笑聲。

我一個人走在路上,雨滴打濕了我的臉和衣裳,冰涼刺骨。

妝花了,衣服透了,我不再遮掩的殘軀。

路過小賣部時,老板娘甚至都有些心疼,給我遞了把傘。

「姑娘,趕緊去醫院看看吧。」

連陌生人都不吝嗇的關懷,偏偏付韓鑫不在意。

付韓鑫的家族罕見遺傳病無藥可治,發病極為痛苦。

我記得說要跟他結婚時,他哭著求我放手,不值得為他浪費時間。

可我從愛上他的那天起,就等著能與神明兌現約定的時間。

三年前,為了這一天到來,我故意瞞著付韓鑫,隔三差五悄悄去醫院治療。

別說是性生活,就連說話我都痛苦萬分。

可我的隱瞞,卻成了他出軌的借口。

思緒萬千,直到到了醫院門口。

我想通了。

【付韓鑫,我們離婚吧。】

熟悉的藥水味,熟悉的止痛藥,我有些厭倦了。

付韓鑫遲遲沒回我的消息。

直到三天後,護士小張跟我說看見一個跟我長相十分相似的女人。

「寧姐,你妹妹過來看你了。」

我一眼便認出了梁菲菲。

她看見我這副模樣並沒有很吃驚,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

可我懶得再去深究。

「我懷孕了,是哥哥的孩子。他就在外麵陪我過來做檢查。」

我躺在床上,連張嘴說話的想法都沒有。

「你裝什麼清高,我跟你說話聽不見嗎?」

我淡淡笑著:「你要我說什麼?等你孩子出生包一個帶著死人味的紅包,你敢收嗎?」

梁菲菲氣急,口無遮攔。

「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真惡心。還以為哥哥會喜歡你?」

可她根本不需要這樣,付韓鑫,我不要了。

3

「你可以走了,我這裏不歡迎你。」

「讓付韓鑫等急了可不好。」

我給她下了逐客令,梁菲菲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會讓你為你剛才的話付出代價。」

就在付韓鑫往這個方向走來時,梁菲菲拉住我的手將自己往後一摔。

倒地時付韓鑫衝了上來,一把推開我。

「沒長眼睛嗎?」

付韓鑫以前除了我之外,對外人一直很霸道。

護士小張聞聲趕來,「這是我的病人,麻煩這位家屬不要太過分。」

付韓鑫不依不饒,臉色黑得可怕,嚇得她不敢再為我發聲。

「她撞了我老婆,萬一孩子沒了,賠得起嗎?」

他一口一聲的喊著別人老婆,卻指責著我的不是。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出去檢查時我故意帶起口罩和帽子。

「對不起,我給你們道歉。」

我朝他們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打算離去,卻被付韓鑫扼住手腕。

幾年的相處,他瞬間就認出了我。

「白羽寧?是你!」

「你竟然跟蹤我們到了醫院?打扮成這副模樣害菲菲,你還能要點臉嗎?」

「明知我付家無後,你想讓我斷子絕孫嗎?」

我的身體快散架了,有氣無力,任他拉著胳膊不反抗。

「付韓鑫,那你想如何呢?就算我說不是我推的梁菲菲,你也不會相信吧?」

誰知他冷笑一聲,用力鉗製住我的雙手。

「前幾天你不是說不會再回來了?」

「如今我逮到你了,你就別想走。」

聽聞此話,梁菲菲的臉色不太好看。

她在一旁輕輕扯著付韓鑫的衣角。

「哥哥,我沒事,你就別跟姐姐計較了。她不想回去,就別為難她了。」

付韓鑫死死攥著我的手腕,冷笑一聲。

「不能就這麼放過她。她差點害你丟了孩子,我讓她回去好好給你道歉。」

剛剛還有些猶豫的梁菲菲聽到這話,也沒了顧忌。

胳膊上被針紮到腐爛的位置,痛到令人窒息。

我被他生生拖回了家,他像垃圾一樣的把我關進房間,粗暴扔上床。

「我知道,你這麼做不就是不想讓別的女人懷上我的孩子嗎?」

「你把我伺候好了,我就不跟你離婚。什麼梁菲菲,我馬上叫她滾。」

說著,他毫不留情撕扯我的衣服。

「付韓鑫,你畜生......」

我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死死護住自己,扇了他一巴掌。

他頓時失了興致,啐了一口。

「真掃興。」

「別怪我沒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

說完,他整了整衣衫,摔門而去。

沒多久,梁菲菲進來,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哥哥讓我好好幫你洗洗身上的汙穢。」

她把我拖進浴室,往我身上撒了些香灰和一些沒見過的東西。

可我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任由她胡亂用水淹沒。

「被取代的滋味感覺如何?」

「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流連在我的裙擺下,是什麼感覺?心痛嗎?」

我痛苦地閉著雙眼,並不搭話。

梁菲菲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猙獰。

她的指甲不斷扣進我化膿的傷口裏。

我突然覺得好笑。

看著她努力上位的樣子。

可是跟我爭有什麼意思呢?

「白羽寧,我不是你的替身,我要徹底取代你!」

「他們不都說我跟你長得像嘛,那我就把你這張臉毀了!」

4

看著她拿出一把利器,我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你這麼做就不怕付韓鑫發現嗎?」

她卻不以為然。

「哥哥都能放我一個人進來,你認為他還會管你嗎?」

確實,門外一點動靜都沒有。

梁菲菲足足劃了九道才收手,浴缸裏的水頓時被我的鮮血染紅。

意識模糊前,梁菲菲接了一個電話。

「老實呆著,別以為你能逃的出去。」

聽見門被上鎖的聲音,整個房間徹底安靜。

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我必須趁著他們回來之前,逃離這裏。

也許就是這股信念支撐著我。

我一遍遍不知疲倦地砸門。

哪怕鮮血已經染紅了整個地麵和牆壁,我仍在堅持。

終於,門被砸爛。

鏡子裏,傷口觸目驚心,最長的一處一直延伸到下巴。

我簡單把臉上的傷口包紮了一下。我換了一身幹淨衣服,把自己裹了個嚴實。

快,我要再快一些。

我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突然回來,我隻能竭盡所能。

跌倒了我就爬起來再跑,跑累了我就繼續爬。

臉上、身上都疼痛無比。

我跌跌撞撞來到寺廟門前,正好碰見付韓鑫抱著臉色發白的梁菲菲準備匆忙離開。

他往我這裏撇了一眼。

我故意低下頭去,躲避與他對視。

付韓鑫眼裏的遲疑一閃而過,他隻皺眉看了我一眼便沒再多想,直接上了車往醫院的方向駛去。

我鬆了一口氣。

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我立馬跪在神明麵前,渾身痛的顫抖。

「施主怎麼會弄成這樣?我佛慈悲。」

他看著我滿身傷痕,搖頭歎息。

我沒多解釋,虔誠跪拜。

「如果我後悔了,能反悔嗎?」

付韓鑫將梁菲菲送到醫院。

他在外麵等待檢查時,越發覺得事情有些詭異。

他腦海裏不斷重複著住持想跟他說?卻未說完的話。

「付施主,您的妻子曾經來我寺為您祈禱,願用她......」

要不是梁菲菲突然嚷著肚子疼,他一瞬間慌了神,就能知道住持接下來要說什麼。

付韓鑫總覺得在寺廟門口那個滿身血汙的女子十有八九就是我。

但他很快否定自己。

「不可能,羽寧還被我關在家裏,她不可能出現在那......」

他心裏有一塊地方,突然難受起來。梁菲菲摸著小腹,「哥哥,還好沒什麼......」

「我問你,你出來的時候,白羽寧在家嗎?」

梁菲菲見他開口不問自己安危,反而提起我,委屈地紅了眼。

「哥哥你怎麼不先關心我......」

「我問你話!」

付韓鑫嚴肅起來的時候真像個惡魔,梁菲菲隻得暗暗點頭。

他把梁菲菲交給自己的兄弟送回家,自己獨自驅車再次前往寺廟。

心中的不安不斷再擴大。

可等他趕到時,卻看見我雙手合十跪在地上,虔誠地說出那句。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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