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公司簽下一個億的訂單。
總裁老公要為我辦一場慶功宴,卻遭到了實習女秘書的阻撓。
“哥哥,人家都來了快兩個月,你答應人家的迎新宴還沒有辦呢!”
老公為難地看著我,語氣卻不容商量地道:
“明芊,公司經費有限,不如你的慶功宴就暫時取消,先辦迎新宴吧。”
我死死攥住拳頭,冷冷地道:
“不如這一億訂單先取消?”
老公惱怒地一拍桌子,大聲吼道:
“林明芊,就為了這點小事,你就用取消訂單來威脅我?”
“星然每天提供給我的情緒價值遠遠超過你那一億訂單,你有什麼資格和她爭?”
我站在他的辦公桌前,整個人如墜冰窟。
最後迫於壓力老公還是同意了先給我辦慶功宴,可我知道我還是輸了。
八年婚姻,我輸得徹底。
後來,當我把離職申請和離婚協議一並發給他時,他卻哭著求我不要走。
1
說是給我開的慶功宴,可是宴會上下都是我一手安排的。
程皖說唐星然對花生過敏,所有菜品和甜品不能出現花生。
他又說唐星然胃不好不能吃辣,所有菜品不能出現辣椒。
我和酒樓確定好菜單之後,唐星然又說不想吃中餐了,要吃西餐。
可我剛走進西餐廳,就接到餐廳經理的電話,說公司有人在後廚鬧事。
來到後廚,看到滿地的食材原料我都傻眼了。
唐星然正舉著一條剛空運回來的金槍魚就要摔到地上,我及時喝止了她。
“唐星然,把東西放下!是你說的非要改在這家餐廳吃西餐的,你現在跑到這裏發什麼瘋!”
唐星然見我因憤怒而變形的臉,她訕訕地放下了手裏的金槍魚,不滿地抱怨道:
“都怪他們的服務態度不好!我隻不過是想吃一道家鄉菜,他們就百般推脫不願意給我做,我這才一氣之下砸了後廚的!”
我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厲聲道:
“你跑到西餐廳要求她們給你做家鄉菜,你是腦子有病嗎?趕快給工作人員道歉,然後滾出這裏!”
近距離站著,我才注意到她和程皖穿的還是情侶裝,就連腳上的潮牌鞋子也是情侶款的。
以前我也想要和程皖穿情侶裝,可每一次他都會拒絕我的提議。
他說他是公司總裁,要時刻注意公司形象。
所以我隻能在家裏和他穿同款的情侶家居服和拖鞋。
可現在,他明知道今天全公司的人都在,還公然和女秘書穿情侶裝。
這會兒他就不想著注意公司形象,還要把我的麵子扔在地上踩。
唐星然見我一直盯著她的潮鞋在看,得意地笑出聲:
“好看嗎?這款鞋子出自世界頂級設計師之手,還是純手工打造的。”
“哥哥說我最近方方麵麵都表現得很好,特地花高價為我定製的獎勵,還是情侶款呢!”
我攥緊雙拳,指甲深深陷進肉裏。
可我沒有當場發作,今天是以公司名義組織的慶功宴,我不想掃了所有人的興。
這時得到消息的程皖也趕來後廚,他身上的那套情侶裝和情侶鞋尤為刺眼。
程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臉色有些不自然地道:
“本來隻定製了女款的,給星然作為獎勵。可後來我看到款式很喜歡,是我從來沒有嘗試過的風格,所以我就給自己也定製了一套。”
“你別多想,大街上穿同款衣服的人多得是。要是你也喜歡,那我也給你定製一套。”
我冷笑一聲,剛要拒絕,唐星然就先開了口。
“哥哥,我才不要和她穿同款!再說她都一把年紀了,穿潮牌不合適吧?”
程皖勾起嘴角,譏諷出聲:
“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尷尬!你才十八歲,還怕比不過一個三十歲的老女人嗎?”
兩人當著我的麵蛐蛐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換作往常,我會為了家庭的穩定忍下這口氣,隻要我們沒有撕破臉,這段商業聯姻就能繼續下去。
可現在,我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挺沒勁了,過了今晚也該重新打算了。
2
我懶得再看他們在我麵前眉來眼去,指著地上的食材原料說道:
“程皖,管好你手底下的人!就為了吃一道家鄉菜,就幹出這種蠢事!”
程皖這才看到滿地的狼藉一般,慌張地握住唐星然的雙手左看右看:
“星然,你沒有受傷吧?想吃家鄉菜就和我說,等宴會結束我親手為你做就是了!”
說完他狠狠地瞪向我,生氣地斥責道:
“星然她年紀小,不過就是因為想家了才想吃一道家鄉菜,怎麼了?”
“不就是砸了點東西嗎,多少錢我替她賠就是了!”
我氣到臉色鐵青,語氣淩厲:
“這是賠償的事情嗎?今天是公司組織的宴會,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公司!”
程皖也臉色一變,看到後廚有人正舉著手機對著這邊拍攝,他才意識到問題。
“星然,快道歉。”
唐星然紅了眼圈,委屈地看著程皖,然後敷衍地道了句歉就跑回了前廳。
程皖趕緊追了出去。
我氣到渾身發抖,連指尖都在發顫。
自從程皖破例招聘了這個十八歲的女秘書,我們就經常為了她吵架。
唐星然進公司的時間不長,可惹出的大大小小的麻煩卻不少。
每次她做錯事,程皖都會站出來給她兜底。
我盯著兩人的背影,心裏堵得厲害。
等我走到大廳時,發現唐星然大搖大擺地坐在我的主位上。
她挑釁地衝我笑笑,得意地道:
“哥哥同意讓我坐在這裏了。”
程皖坐在旁邊的位置眼皮都懶得抬一下,不以為意地道:
“不就是一個座位嗎,坐在哪裏不一樣?星然剛才受了委屈,這會兒想挨著我坐,我就讓她坐在你的位置了。”
“林明芊,就這麼點小事不用我提前和你商量吧?你都快三十歲的人,該不會和一個小孩子爭座位吧?”
我冷冷地看著程皖,語氣冷漠:
“不如把我的副總裁位置也讓給她?”
程皖沉下臉色,揉了揉眉心。
我知道他這是要發怒的前兆,換作從前我會及時避開與他發生爭執,事後再和他慢慢商量。
可現在,我突然就不想再給她們臉了。
唐星然挖了第一口慶功蛋糕送進自己的嘴裏,把頭歪向程皖那一邊,語氣甜膩地道:
“真甜!”
我低頭一看,她剛好挖掉了蛋糕上我的名字。
唐星然笑嘻嘻地看向程皖,程皖很自然地幫她擦幹淨嘴角,寵溺地道:
“看你吃得就像一隻小花貓,你不是不喜歡吃奶油嘛!”
她當場就學起小貓的樣子在程皖的懷裏使勁地蹭著,撒嬌道:
“哥哥,她不是說要把副總裁的位置讓給我嗎?我想試試當副總裁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程皖皺起眉頭,為難地看了我一眼。
懷裏的唐星然又學起小貓“喵嗚”叫了一聲,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漲紅了臉。
再抬頭,他命令似的對我說道:
“既然你不願意當這個副總裁,那就讓給星然吧。”
唐星然衝我挑挑眉,然後又哼哼唧唧地說道:
“那就讓她去掃廁所吧!像她這種心高氣傲,敢當著全公司人的麵忤逆哥哥,就該懲罰她!”
程皖環顧四周,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視著他。
他覺得麵子上有些掛不住,嚴肅地道:
“林明芊,從明天開始你就接替保潔的工作吧!不過看在你剛為工資簽下大單的份上,你的工資照舊!”
我死死盯住程皖的眼睛,不敢相信他現在竟然為了這個小秘書變得這樣沒有原則。
程皖避開了我的目光,低頭看向懷裏的人兒。
我冷笑著一把掃落桌上的蛋糕,憤然離場。
程皖惱羞成怒,當著全公司人的麵大聲吼道:
“林明芊,你又胡鬧什麼?星然她還是個小孩子,不就是吃你一口蛋糕嗎?”
“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不懂事了,全公司的人給你開慶功宴,你說走就走?”
“你要是走了就再也不要回來了!有本事你就離職,然後再和我離婚!”
我停下腳步,回過頭靜靜地看著他。
“如你所願。”
4
還沒等我轉身離開,程皖就舉起桌上的酒杯,大聲宣布:
“今晚的慶功宴取消,改為唐秘書的迎新宴!”
平時和唐星然交好的那些人立刻歡呼雀躍,起哄道:
“那程總今晚有沒有星然準備什麼特別的獎勵啊?比如一起喝杯交杯酒?”
“交杯酒有什麼意思啊!現在都流行一種喝法,叫渡酒。就是,嘴對嘴地喂酒!”
程皖一愣,耳尖泛紅。
唐星然嘴角的笑意放大,突然一把推倒程皖,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哥哥,我還沒有嘗試過‘渡酒’呢,今晚可是我的迎新宴,哥哥就和我試一次吧!”
說著她不顧程皖的答複,搶過他手裏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後低頭就吻了下去。
口中的酒都下了肚,可兩人還是吻得難舍難分。
這一刻,我隻是低下頭笑了笑,心臟早已痛到麻木。
從餐廳離開之後,我徑直回了家。
隨後就聯係了公司的法務,擬了一份離婚協議。
離職申請我發到了程皖的郵箱,我這個級別的要離職必須經過他的同意。
做完這一切我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程皖送給我的東西我一件沒拿,我送給他的禮物都扔進了垃圾箱。
雖然我們是聯姻,可也算是先婚後愛。
婚後我們的生活非常美滿和諧,圈子裏的婚姻大多數都是貌合神離,我們算是異類。
可這才過了八年,我們最終還是走到了盡頭。
我剛躺下休息,郵箱就收到了回複,程皖批了我的離職申請。
剛刷到公司員工的朋友圈,宴會才剛結束。
也就是說程皖看到我的離職申請之後就秒批了。
他就這麼迫不及待,急著要把我的副總裁位置給那個唐星然?
這時,我的手機彈出一條信息,收到一條好友申請。
看到對方的頭像,我的心頭一滯。
程皖剛剛新換了一個頭像,和這個頭像是情頭。
他竟然和唐星然公開換上了情侶頭像,絲毫不顧及我的感受。
我們剛結婚的時候用的也是情頭,後來我們合夥創立了這家公司,程皖說總裁和副總裁用情頭顯得太幼稚,他就換掉了。
我的頭像這麼多年都保持著原來的情頭,可現在他卻和女秘書換上新的一組情頭。
真是諷刺至極!
好友通過後,唐星然就給我發了一張截圖,是離職申請的郵箱批複截圖。
“林明芊,我拿著哥哥的手機時剛好看到了你的離職申請,我就幫你通過了。”
“我知道你就是想用離職引起哥哥的注意,你的這套欲擒故縱的把戲我見多了。”
“你不就是想要和我爭寵嗎?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真的想要離開公司,不過你的離職申請已經生效,你不想走都不行了!”
隨後她又發了一張程皖的背影圖,他裹著浴巾頭發濕漉漉的還在滴水,站在豪華套房的落地窗前。
“我和哥哥來開房了,連開三晚!今晚我會好好表現,包讓哥哥滿意!”
“林明芊,你既然都和哥哥提了離職,不如離婚也提一下吧?”
我冷嗤一聲,回了她一個OK的表情包。
剛放下手機,程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可我還是聽出了他壓抑不住的喘息聲:
“老婆,我要去飛去外地處理一個緊急業務,三天後回來。”
“你怎麼不說話?還在因為慶功宴的事情和我賭氣?我知道今天的事情讓你沒麵子了,等三天後我回來再給你補上,這樣總行了吧?”
電話裏傳來明顯的女人悶哼聲,程皖慌忙地就掛斷了電話。
我緊緊握著手機,整個人止不住地渾身發抖。
隨後,我就給剛簽下那個一億訂單的公司老板打了一個電話。
“訂單可以換一家公司簽嗎?我剛從那家公司離職。”
一夜無眠,我在沙發上枯坐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我拖著行李箱趕去了機場,在路上隨機抽取了一個“飛行盲盒”。
就在這時,程皖的電話急吼吼地打了進來:
“林明芊,你趕快去公司一趟,一億訂單的老板要單方麵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