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的心幾乎麻木,
頒完獎,她隻想趕緊下台離開,卻又一次被薛明微攔住。
“選美比賽的第二名怎麼能不參加慶功宴?”
“那麼多老板給你投票,你就一點表示也沒有嗎?”
薛明微一發話,衛清晏立馬吩咐起手下,
“明微發話,都沒聽到嗎?她不樂意,就由你們動手!都愣著幹什麼?”
他話罷,所有保鏢一擁而上,將沈明珠齊齊拖去慶功宴。
流水一樣的酒被端到她麵前。
稍有不想喝的意思,萱萱兩個字就如魔咒般從衛清晏口中說出。
到最後,沈明珠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杯。
胃像是被火灼燒般,難受得她想吐。
抬眼卻瞧見坐在正對麵的兩人,衛清晏袖口挽起,慢條斯理地給薛明微剝蝦。
偶有人想要敬薛明微酒,也被衛清晏擋了回去。
“明微身子弱,她那杯我替她喝了。”
這般維護的模樣,看得沈明珠眼眶發熱。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參加宴會,有人誆她說衛清晏最近在為一筆生意煩惱,隻要她喝了那杯酒,生意就能成。
她那時年紀小,想著替一杯酒就能幫衛清晏解決問題,也是賺了。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再次醒來,衛清晏擔憂又後怕,聲音裏對她的擔憂,向她保證。
“明珠,你放心,以後我一定不會再讓你沾一點酒!”
後來她才知道,那個誆她喝酒的人被衛清晏灌了一天一夜的酒。
人沒死,但成了癱瘓。
此後,再也沒人敢敬她酒。
而今,卻是他親手將她拖來跟別人敬酒。
借著整理頭發的機會,沈明珠擦掉眼尾的淚。
將手上遞過來的酒水一飲而盡,
這些酒水,就算是她還他的人情,往後他們兩不相欠!
一杯接一杯,最終喝到受不了時,沈明珠尋了個上廁所的借口,去了衛生間。
胃裏的東西,翻江倒海,卻怎麼吐也吐不幹淨。
沈明珠頭暈目眩,幾乎站不穩間,有人扶了她一把。
熟悉的檀香讓沈明珠一怔,她轉頭望去,衛清晏骨節分明的手遞來一杯溫水。
“怎麼把自己喝成這副鬼樣子?漱口。”
一瞬間,沈明珠仿佛覺得自己看見了從前的那個衛清晏。
可她知道,不可能的,他們早就不可能回去了。
她啞著嗓子剛道完謝,衛清晏又來扶她出門。
“我送你回去。”
可渾身上下的劇痛,沒有一處不提醒著她,衛清晏確確實實前不久才對她動過手。
那時,她再三懇求,都沒換來他的半分憐惜。
身上如今還泛著疼意,沈明珠陡然清醒,和衛清晏隔開距離。
“有什麼話三爺不妨直說。”
看出她的疏遠,衛清晏皺了皺眉頭,到底還是耐著性子問她。
“你我何至於這般生疏?”
沈明珠不明白衛清晏突然的變化是為什麼。
她可不會信,是他回心轉意。
她沒說話,半晌後,挽起袖口,露出觸目驚心的傷口,笑了。
“三爺傷我至此,如今卻問我為什麼跟您這麼生疏,您自己不覺得好笑嗎?”
衛清晏沉默片時,冷聲找補。
“你三番四次找明微的錯處,我也是逼不得已,你莫怪我!”
“走,今晚跟我回家,我給你上些藥。”
可如今,他的話,沈明珠哪裏還敢再信?
曾經她一次次信他,他教會她把衛公館當家,把他當成最親近的人。
現在也是他親手毀掉了她的信任。
她突然覺得沒意思極了,扭頭就要離開。
卻被衛清晏一把扣住了手腕。
沈明珠的力氣不敵他,掙紮半天,最終還是被他強行帶回了公館。
一連幾天,衛清晏給沈明珠上了特效藥,在她疼痛時安慰,在她疼到受不了時遞上雙臂……
久到沈明珠差點以為衛清晏變回了從前那個他。
薛明微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