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地鐵驚魂,孤立無援
再次見到秦堯,是在擁擠的地鐵上。我剛上車,就瞥見車廂那頭一個異常臃腫的背影。心臟猛地一縮——又是他!比年少時更胖了,像一灘移動的肉山,脖子幾乎淹沒在脂肪裏。
恐懼瞬間攫住了我。我下意識想逃,轉身卻發現身後的通道因施工被堵死。退路已斷。我隻能硬著頭皮,盡量往遠離他的角落縮去,祈禱他沒認出我,祈禱他快點下車。
幾站過去,他紋絲不動。下車的人流帶走了我們之間的屏障,我和他之間隻剩幾步之遙。我緊張地把背包死死抱在胸前,像一麵脆弱的盾牌,扭過頭死死盯著窗外飛速掠過的廣告牌,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
突然,我感覺懷裏的包被一股力量拉扯!猛地回頭,正對上秦堯那張油膩的臉!他手裏抓著我的背包帶,一臉驚恐地看著我,仿佛我是那個突然出現的怪物。那眼神,混雜著心虛和一絲不易察覺的、令人作嘔的窺探。
“你幹什麼!” 我猛地奪回背包,聲音尖利得變了調。胃裏翻江倒海,惡心得想吐。車廂裏有人看過來,但很快又漠然地移開視線。
巨大的屈辱和恐懼讓我渾身發抖。我顫抖著拿出手機,給媽媽發了條信息:“你猜我遇到誰了?”
她秒回:“誰?”
“秦堯。”
“什麼?!那你讓你爸去終點站接你!別讓他一個人!”
憑什麼?!我氣得手指發抖:“憑什麼?”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他是你同學!” 又是這套!
“我是孩子,他就不是人了嗎?” 我咬著牙回複。
我絕不會再和這個人渣同處一個空間!立刻給我爸打電話,讓他提前在下一站接我,絕不能去終點站。
我爸來了。我拉開車門,剛鬆一口氣,心又瞬間沉到穀底——秦堯那張令人作嘔的臉,赫然出現在副駕駛上!我媽竟真讓他上了車!
“停車!” 我尖叫著,不顧我爸的勸阻和秦堯假惺惺的“雪瑩,好久不見”,推開車門,在車流中衝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絕塵而去。
在市中心的酒店開了房,鎖上門,我才敢讓眼淚決堤。手機屏幕上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家裏的。我沒有理會。巨大的委屈無處宣泄,我撥通了男友小許的視頻。
剛哽咽著說完地鐵上的遭遇,小許就不耐煩地打斷:“行了行了,多大點事,都過去那麼久了。我跟你說正事,我看中一套房,首付還差二十萬,你那兒......”
後麵的話像蒼蠅的嗡嗡聲。巨大的失望和荒謬感淹沒了最後一絲希望。原來,我的痛苦,在所有人眼裏都如此微不足道。
“我們分手吧。” 我聽到自己冰冷的聲音。
“行!” 他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連一句“為什麼”都懶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