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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幼兒園之後，媽媽就特別恨我！

小班的年紀，因為我不小心打翻食物，她把我關進狹小無窗的儲物間，

我哭的聲音嘶啞，她卻把音響開到最大聲追劇。

上了中班，故意往我頭發裏放蜘蛛，

導致我嚇的尿褲子，被同學們恥笑，孤立...

後來，我不小心弄臟了妹妹的新衣服，

穿著薄薄的睡衣，被爸爸推到零下十幾度的屋外，冷靜反省...

我抱緊懷裏的小熊，按照記憶中的路線，

一步一步往郊區走...

路上碰到警察叔叔，他問我幹什麼去？

我滿臉是血，卻執拗堅定：

“我要去找天堂宮我媽媽！”

“問問她為什麼整容之後就不愛我了...”

——

爸爸帶回來一個漂亮阿姨，溫柔的攬住她的肩膀：

“大寶，這是你的新媽媽，以後爸爸不在的時候，就由她照顧你了。”

我看著親切的漂亮阿姨，心裏樂開了花，

媽媽走的時候告訴我，她去整容了，

我問她什麼是整容？

媽媽眼角泛紅，撫摸著我的頭頂：“就是去變得更漂亮。”

“那我要是認不出你怎麼辦？”小小的我歪著頭，認真的說。

“在我心裏你就是最漂亮，最溫柔的媽媽，你不用去整容了，我還是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我不明白，為什麼媽媽沒有像往常一樣把我摟在懷裏，

疼疼我，親親我，誇我是最乖的寶寶，說我們天下第一好。

她隻是死死捂住嘴巴，眼淚噴湧而出，

“以後你要是認不出媽媽，就聽爸爸的。”

“他讓你喊誰媽媽，誰就是媽媽。”

我不懂，但我知道媽媽永遠是最對的！

所以，當爸爸介紹新媽媽的時候，我像一隻快樂的小鳥撲進她懷裏。

“媽媽，你終於回來了！”

“我這段時間可乖了，每天都有好好吃飯，也有好好睡覺。”

“你是不是應該獎勵我一個大紅花...”

我感覺到新媽媽身體僵硬了一下，但很快蹲下來，

像媽媽之前那樣，輕柔的撫摸我的頭發：

“大寶真棒，媽媽最喜歡大寶了.”

我甜蜜蜜的埋在她懷裏，幸福的不像話...

可爸爸剛出門，新媽媽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一把將我推開，躺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翹起二郎腿：

“你個傻子，還愣著幹什麼，去給我拿水果去...”

“都四歲了，還讓我伺候你嗎？”

我愣了一下，很快跑到廚房去拿水果，

桌子很高，我搬了一個小凳子，卻在下來的時候從凳子上掉下來，

還磕到腦門，好痛！眼淚都要出來了，

如果是以前的媽媽，肯定會慌張的跑過來，

把我摟在懷裏，說心肝寶貝了...

可是新媽媽，卻看了我一眼，露出鄙夷的笑：

“你就跟你那個死媽一樣，是個蠢貨。”

“怎麼連拿水果這種小事都做不好？”

“哭，在哭把你丟出去，眼淚給我憋回去，晦氣東西。”

媽媽為什麼和以前不一樣了？是不是我不夠乖？

所以我殷勤的把水果拿過去，新媽媽踹了我一腳：

“滾去你的房間，看見你就煩...”

我害怕媽媽生氣，也害怕她消失不見，

自己偷偷鎖在房間裏，隻敢偷偷看新媽媽...

我看見她點了好吃的食物，看到她拆開我的零食，

看到她喝我的牛奶，噫？嘴巴裏怎麼有水流出來？

我好餓，真的好餓，小肚肚都抗議了！

我小心翼翼走出去，對新媽媽說：“媽媽，我餓了。”

她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你怎麼這麼麻煩？等著！”

她把中午外賣剩的米飯和飯菜，隨便拌了拌堆到我麵前：

“吃吃吃，趕緊吃，省的你爸回來，說我虐待你...”

中午的剩飯早就冷了，黏糊糊的油脂凝結成塊，散發著說不出的酸味，

我不想吃，可是肚子真的太餓太餓了，

隻能坐在桌邊，小心翼翼拿起勺子，

但我一天沒吃飯，餓的頭暈暈的，一不小心把飯菜打翻，

汁水混合著米飯，散落在光潔的地板上..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一抬頭新媽媽張牙舞爪的像怪獸一樣朝我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