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外麵一陣音樂聲急促響起。
管家拉著我就往外跑。
“快點,大少爺等著你呢!”
到了外邊。
崔敘扔給我一套幾近透明的舞衣。
“薑珩,今天是我生日,你換上這套舞衣,給我跳舞助興吧!”
我手心青筋隱現。
且不說在薑朝,隻有青樓小倌,為取悅客人才會跳舞。
即便是現代,穿這種等於沒穿的衣服,也令人倍感屈辱。
我將衣服扔回去,斬釘截鐵道:“我不穿。”
崔敘嘴角揚起惡毒的笑。
朝我緩緩逼近。
“好,好得很!薑珩,看來是我們崔家近幾日給你好臉色看了,讓你覺得你能耀武揚威了是麼?”
鞭子揮來。
我躲閃不及,隻覺得臉頰火辣辣地刺痛。
再細看那黑色鞭子,鞭尾赫然是冒著寒光的倒刺。
怒意迸發之下,我握住再次揮舞過來的鞭子。
順勢一扯,鞭子落入我的手心。
“住手!”
崔凝怒氣衝衝過來,不分青紅皂白質問道:“薑珩,我隻是一會沒出現,你是要把家都給拆了嗎?!”
“姐!”
崔敘立馬告狀:“薑珩要打我!”
我轉過去,將臉上的鞭傷完整呈現在崔凝眼前。
“這是崔敘打的,你看不見嗎?”
崔凝語塞,但很快,她理直氣壯道:
“你是我崔家保姆,主人家打你幾下,難道還打不得了?”
她眸中暗含警告:“別忘了你如今的身份!”
沒有身份證,無處可去。
我冷冷看著她。
心中像有萬千螞蟻噬咬,怒痛交織。
三年夫妻,我到現在才看清她皮囊之下,包裹著怎樣的爛心!
我將皮鞭扔在地上,大步轉身離開。
崔敘擋在我跟前。
“你把我話當耳邊風?我說了讓你穿舞衣助興,你聽不懂還是聾了?”
我眸光陡然一厲!
獨屬於皇室血脈的氣場全開。
崔敘被我乍然淩厲的眼眸嚇到,下意識後退幾步。
隨即他又意識到這是現代。
他高高揚起手,朝我臉上一甩。
血腥味瞬間彌漫整個口腔。
我反手就要打回去,右手卻被一股大力拽住。
崔凝麵色鐵青。
“薑珩,那是我親弟弟!你敢動他一根手指頭試試?!”
說話間,嶽母杜秀拿著雞毛撣子衝出來。
“薑珩,你個賤種,你吃我們崔家的用我們崔家的,竟然敢欺負阿敘,我今兒個非得打死你不可!”
她胡亂往我身上打。
“砰!”
我隻感覺到額頭一痛。
鮮血順流下來,落入眼內,眼睛刺痛得幾乎睜不開。
可即便如此。
杜秀依舊沒停手。
崔敘趁機在我腰間狠狠踹了幾把。
我狼狽不堪,無人救我。
賓客們竊竊私語。
“這保姆也是有點可憐,搞得跟古代簽了賣身契的奴才似的。”
“噓,說是保姆,其實他是崔家女婿。”
“那就見怪不怪了,這男人啊,娶了老婆後,沒點錢,自然就被看不起。這不,被小舅子嶽母老婆,聯手教訓呢!”
失血過多,我眼前陣陣發黑。
我想起薑國二十三年時,寒冬臘月,杜秀跟崔凝饑寒交迫,險些喪命。
是我路過不忍,便讓王府管家安排她們住處,又提供炭火食物。
杜秀當時痛哭流涕。
“草民這條命以後就是王爺的!以後王爺但凡有任何吩咐,草民絕不推脫!”
可此時此刻。
她們一家,是奔著要我的命來啊。
我支撐不住,倒在舞衣上。
崔敘抓狂尖叫:“我新買的舞衣!好哇!”
他怒視道:“既然不能跳舞了,那你就跪下給我們做馬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