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的比賽現場。
經過前期激烈的比賽,距離冠軍隻有一步之遙,隻要拿到冠軍,樂隊能拿到簽約資源,梁樂薇在死前也就算實現了自己的夢想。
她掏出5片止疼藥咽了下去,無論如何,她也要緊緊抓住這次機會。
樂隊的貝斯手池硯看出她的不舒服,貼心地將一小瓶液體遞給她,幾個小夥伴也來為她加油打氣。
壓軸出場的樂隊穩定發揮,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投票票數遙遙領先。
正當幾人以為十拿九穩時,應該直接宣布比賽結果的主持人卻話鋒一轉,宣布還有一位踢館歌手。
看到舞台上出現的林心妍,梁樂薇有了不詳的預感。
所有演出結束,後台處,林心妍看著梁樂薇緊張地等待著比賽結果,上前:“不用等了,贏的一定會是我。”
伴隨著林心妍的話音落下,屏幕裏麵主持人宣布了結果,確實如她所說。
“你也不用憤憤不平,這場比賽本就是鶴辭為我準備,如果沒有我,還有你的隊友,壓根連報名的資格都沒有。”
梁樂薇不敢相信,她視為救命稻草的比賽,居然是裴鶴辭為了捧林心妍而設計的。
看著隊友失落的表情,梁樂薇不忍,找到裴鶴辭的公司,沒想到一路暢通無阻的上來。
裴鶴辭似乎早有預料,梁樂薇會來找她。
此時的他正用毛筆,一筆一劃親筆寫下他和林心妍訂婚典禮上賓客的名字。
梁樂薇想起他們上大學,第一次同居,對著以後充滿了希望的兩個人,一起構想未來的新生活。
“我們結婚時,一定不要用機器打印的請柬,冷冰冰的沒有溫度。”
“好,我們自己親手來寫。”
......
“到底我做什麼,你才能把原本屬於我們樂隊的成績和資源給我們。”
裴鶴辭將寫好的請柬一張一張擺放在桌子上:“梁樂薇,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你這樣,我很難給你機會。”
“要像我當年跪下來求你一樣來求我。”
梁樂薇知道,裴鶴辭是想逼她求饒,看她難堪,可他不知道,如今她隻剩一條賤命,什麼驕傲,什麼自尊,早就不重要了。
梁樂薇屈膝跪在冰涼的地板上:“我可以不簽約,但求你把我們樂隊其他人的名字加上,算我求你了。”
裴鶴辭看著地上卑微的梁樂薇:“梁樂薇,你當初到底為什麼離開我?我那麼求你留下,你都無動於衷!”
他看似低頭繼續寫請柬,注意力看似在手中的筆上,卻一直盯角落裏,梁樂薇的回答。
“沒什麼,我可不想一輩子跟個殘疾人在一起,當時你車禍那麼嚴重誰知道能恢複成什麼樣子,離開你,當然是個更好的選擇。”
裴鶴辭還是不肯罷休,追著問。
“那你為什麼傾家蕩產,不惜放棄自己的尊嚴,也要救那個男的呢,你這種自私的人,會了救那個男人搭上自己的一切?自相矛盾!”
梁樂薇知道,裴鶴辭還不知道嚴深就是她的親弟弟,隻因父母離婚,兩人異姓,她從未對外人提起過。
不過誤會就誤會吧,所有的事情都沒有了解釋的必要。
她自己已經身處地獄,更不能自私地將他拉入深淵。
“還能為什麼,因為跟你比起來,我更愛他啊,你隻是有殘疾的風險,可是哪怕他癱在床上一輩子,我也願意照顧他一輩子,我沒那麼自私,隻是沒那麼愛你。”
愣神之際裴鶴辭筆下的墨汁因為停留的時間太久殷濕了紙張。
同墨滴一起落下的,還有裴鶴辭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