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著吃播成為了一名網紅,就在我像往常一樣直播的時候。
一個男人自稱是粉絲找上了我,還帶著行李。
“你做直播太辛苦了,我可以照顧你一輩子,你隻需要每個月給我五千。”
麵對他的無理取鬧我將他趕走。
沒想到他賴上了我。
1
深夜直播間,我正和直播間的粉絲們互動。
彈幕上說著今天男粉絲騷擾我的事情。
“大家不要擔心,我已經把他趕走了,我也希望大家理智一點。”
我認真對他們說道。
但在滿屏的彈幕裏我發現了一條奇怪的話。
[主播你家裏還有人嗎?]
我怔愣住,扭頭環顧了四周,沒什麼異樣。
彈幕裏陸續有人說剛才也看到了,問我是不是戀愛了。
“熟悉我的老粉都知道,我是無性戀,不存在談戀愛的說法。”
電腦顯示的日期今天是中元節,大家可能是為了製造一些恐怖的氛圍。
“大家的玩笑很有趣,但在這個時間點不是很適合哈。”
我緊張到咽口水,裝作淡定的樣子。
[主播!那就是有人進你家了!你背後的落地窗反光照的有人!]
身後的落地窗照應旁邊的床下趴著一個人,看不清臉龐。
此刻我渾身一激靈在有空調的情況下感覺自己寒意衝頂。
是早上那個男人嗎?難道他是來報複自己的?
不管怎樣我都不能坐以待斃。
更不能打草驚蛇。
“家人們,我想采取一下大家的意見,你們想看我一會兒吃什麼?”
直播間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紛紛開始配合我。
我不斷的和直播間互動,點了一份外賣加急。
彈幕裏已經有人說幫我報了警。
現在我隻需要想辦法跑出去就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床下的男人長時間趴著渾身難受。
翻身時碰到老舊的床撐,發出“咚”的一聲。
聲音在房間內顯得格外突兀,我不能裝作沒聽到的樣子。
“圓圓不要亂跑,你最近掉毛到處都是毛發。”
我把聲音說是布偶貓弄的,小貓聽到名字跑過來蹭蹭我。
它好奇的跑到床上聞到陌生人的味道後開始大叫。
[主播!那男人動了!是不是要動手!]
就在我以為男人要動手的時候,門鈴被按響。
門外傳來外賣員的聲音。
“您好,外賣到了。”
我仿佛看到了救星,立馬起身抱起小貓打開房門。
外賣員身後跟著警察,警察衝我出示證件後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他們把我拉到門外。
三名警察衝進門內開始搜查,其中一名警察對我說。
“我們接到群眾報警,自稱是你的 粉絲,說有人藏在你家,你知道人藏在哪裏嗎?”
恐懼的淚水讓我說不出完整的話,我伸手指向床底。
“出來!我看到你了!雙手抱頭!”
警察用腳踢開床,對著床下的男人厲聲嗬斥。
男人見事情敗露緩慢的從床下爬出來,就算被逮捕時眼睛還死死地盯著我。
他的眼神流露出癡迷的神態,讓我感到一陣惡心。
到了警局,據他交代是因為白天被我拒絕後心生報複。
隻是因為他喜歡我。
警察生氣的拍下桌子,“你這叫做騷擾你知道嗎!”
男人戲謔的看向我,“她在直播的時候還回答我的話,這不是喜歡我是什麼,她就是太裝了。”
我忍不住怒氣,“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三番五次的騷擾我還給我發私信,現在還闖進我家,嚴重影響到我人生安全了!”
男人聞言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事後,警察對他以非法侵入住宅治安管理進行處罰。
處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並處五百元以上一千以下罰款。
經過這件事情,我也不敢繼續待在以前住的地方。
我搬到了更遠的小區,除了經常性停電外沒別的缺點。
2
時隔半個月我重啟了直播,發現了很多新粉絲的關注。
這件事情讓我小火了一把。
直播間的粉絲都在說想我。
“這件事情就當是個教訓,大家以後不要在網上露出自己家周圍的一切,保持警惕。”
[主播,那男的開了抖音號說你是她女朋友,還每天發想你的視頻。]
聞言我順著粉絲的指引找到男人的視頻號。
他叫劉穀是一個無業遊民,有很多主播事後也找到我說經曆過他的騷擾。
但找上門騷擾的,我是頭一個。
“大家可以幫忙點一下舉報,不能讓這種人為非作歹。”
就在我說完這句話後,屋內所有光源全部熄滅。
“看來又是停電了,沒事的大家,我手機還有百分之二十的電,再跟大家聊一會兒我就下播了,明天估計就來電了。”
[主播主播,你看一下小區周圍有沒有電,我這邊沒收到停電通知。]
說話的是我的一名大粉,我們偶爾還會見麵吃飯。
住的地方也很近。
我走到窗戶旁一看,四周燈火透明。
唯獨我家漆黑一片,隻能靠外麵的光亮勉強看清周圍事物。
“難道是跳閘了?”
小區電力係統老舊,之前就出現過幾次跳閘的問題。
因為總閘在外麵的走廊盡頭,找還不是很方便。
“你好物業,您這邊已經欠費20元了,不續交的話不會來電。”
透過貓眼我看到門外站著一個穿小區物業服裝的男人。
但戴著的鴨舌帽遮住了麵龐,隻能看到他的下巴。
“你這邊搞錯了吧,我手機上顯示還有五塊啊。”
我看著手機電力餘額心生奇怪。
“我們物業這邊都是一天抄一次表,不會出錯的,你現在就可以交錢,我們這邊給你恢複電。”
[公開化交電費,肯定以手機為主啊,這個物業就是想多要錢吧。]
[主播,是我我就忍不了,能不能開門罵他一頓啊。]
[對對對,讓我們看清他長啥樣,曝光他。]
[這樣很危險啊,主播是個女生還是一個人,萬一對麵是壞人怎麼辦?]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怕這怕那嗎?]
直播間已經吵了起來。
但我沒有開門,隻是對門外的人說:“我明天去物業交錢,這麼晚了就算了。”
門外的男人嘖了一聲,“小姐,我們爬樓也很不容易的上麵還要求必須要清,你開個門掃碼交錢的事情,何必為難我們呢,你鄰居剛交完。”
越催越不對勁,我克製住自己腦海中恐怖的想法。
男人見我遲遲沒有動靜敲了幾下門,後麵 改成踹門。
“為什麼要為難我!你是主播就能隨意欺負我是嗎!開門!”
這是劉穀的聲音!
他偽裝成了物業找上門。
剛才要是開門,我隻有死路一條!
“我那麼好心的想要照顧你,你還不領情!這世界上沒有人更比我愛你!”
劉穀掏出手機對著貓眼,屏幕上顯示著我的直播間。
畫麵中倒映著我驚恐的表情。
劉穀嗤笑道,“原來你也會怕啊?我還以為你根本不怕我呢。”
彈幕裏全是報警的字樣,我早就在發現是劉穀的時候就報了警。
[主播把門鎖好,萬一他撬門就完蛋了。]
[這人瘋了吧,我感覺像是精神病。]
不管彈幕裏怎麼說我都不能下播。
這是唯一能確保我實時狀態的通訊工具。
但手機的電量即將告急,隻剩下百分之五。
門外劃過刀子的聲音,劉穀接近癲狂的狀態。
“你躲不掉的,無論你在哪我都會找到你,我無處不在。”
我沒想到隻是一場直播竟給自己帶來致命威脅。
周圍的鄰居被吵的受不了拉開門臭罵。
“要死啊!大晚上的叫什麼叫!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劉穀緩緩轉身拿著刀子的手對準說話的人,麵部表情早已扭曲。
說話的人頓時嚇的六神無主,用最大的力氣關上了門。
3
手機屏幕在掌心發燙,僅剩的3%電量不知還能堅持多久。
劉穀踹門的力道越來越重,老舊的防盜門金屬鎖芯甚至開始鬆動。
“你看,這門撐不了多久。”
他的聲音貼著門縫鑽進來,語言惡毒,“剛才那個鄰居,你猜我會不會去找他‘聊聊’?”
我死死咬住嘴唇才沒讓哭出聲。
懷裏的圓圓突然弓起背炸毛,喉嚨裏發出威脅的低吼。
它比我更早察覺到危險的逼近。
直播間的彈幕已經刷成了紅色的“報警”字樣。
有幾條帶著坐標的留言格外刺眼。
[我就在隔壁樓!警察還沒來嗎?我現在下去!]
[別衝動!等警察!主播把門反鎖死!]
“反鎖?”
劉穀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以為反鎖有用?早上我就摸清楚這鎖的構造了。”
他沒說謊。
租房後我才發現,這鎖芯是最老式的A級鎖,用一根細鐵絲就能撬開。
冷汗順著我的脊椎滑進衣領。
我突然想起玄關櫃裏有把備用鑰匙,是前房東留下的。
就插在最上層的抽屜裏。
“你在找什麼?”
劉穀的聲音陡然拔高,“是不是在找鑰匙?別費力氣了,我知道在哪。”
他怎麼會知道?!
心臟驟停的瞬間,我猛地想起搬家那天的監控畫麵。
當時我抱著紙箱經過玄關,鑰匙從口袋滑出來掉進抽屜。
彎腰去撿時,樓道監控的死角裏,有個戴鴨舌帽的身影一閃而過。
原來他從那時起就盯上我了。
“哢噠——”鎖芯傳來輕微的轉動聲。
劉穀真的在撬鎖。
我踉蹌著後退,後背撞翻了落地燈。
玻璃燈罩碎裂的聲音裏,圓圓突然掙脫我的懷抱,對著門口發出淒厲的尖叫。
它弓著身子炸成一團毛球,前爪不停地扒拉地板,像是在警告他。
“滾開!”劉穀在門外怒吼,接著是重物踹門的悶響。
“再叫我宰了你這隻畜生!”
圓圓被嚇得縮到沙發底下,但依舊不肯閉嘴。
就是這持續的叫聲,讓我突然想起沙發旁邊的充電寶!
我昨天直播時手機沒電,隨手把充電線插在了那裏。
現在線還垂在地上。
手機僅剩1%的電量,屏幕已經開始閃爍。
我撲過去抓住充電線,手指抖得幾乎插不進手機接口。
就在屏幕徹底變黑的前一秒,充電圖標亮了起來。
得救了。
“你在充電?”劉穀的聲音帶著嘲弄,“沒用的,我已經把你家電表箱的線扯了,你以為還能撐多久?”
他說的是實話。
充電寶電隻夠維持手機開機,屏幕依舊昏暗。
直播間的畫麵卡頓得像老式錄像帶。
但至少,我還沒和外界失去聯係。
門外的撬鎖聲越來越急。
我想起物業說過,這棟樓的防盜門是十幾年前的款式。
反鎖旋鈕是擺設,真正能卡住門的是門框上的暗插銷。
我跌跌撞撞地摸到門後,手指在布滿灰塵的凹槽裏摸索。
暗插銷鏽得厲害,用力扳動時發出刺耳的“嘎吱”聲。
就在這時,門鎖“啪”地一聲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