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講故事之前,我把一份報告遞給周賀錦。
“不翻開看看嗎?”
那是關於周賀錦的父親,在我們結婚不久就去世的周振業的調查。
“我媽並不是他第一個下手的,你父親不知道威脅過多少個人。”
“甚至包括他手下的妻子,你們家的保姆,數不勝數。”
周賀錦瞳孔驟縮:“別胡說八道了傅可。”
我指著那份報告說:“你可以看,照片,人證物證,具齊。”
我瞥了眼攝像頭繼續說著:“我們在一起的第三年,你說你的鋼琴老師辭職了,所以我把我媽介紹給你。”
“如果早知道有那麼一天,我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我盯著周賀錦的臉一字一句道:“甚至如果可以我更不想認識你。”
周賀錦翻閱資料的速度越來越慢,手越來越抖。
“你的鋼琴老師真的是辭職嗎?”
這上麵的證據鏈,受害者自述,都是我發現不對之後一點一點查出來的。
而第一頁的受害人赫然是周賀錦的鋼琴老師。
“你不是說我媽為什麼要留在你爸身邊嗎?”
我突然慘笑了一下:“因為我,也因為你。”
“你爸多麼厲害一個人,抬起手就能把我給碾死,我媽敢拿我的命去賭嗎,她不敢!”
我喊道,眼淚奪眶而出:“她賭你會一直愛我,她賭你會保護我。”
所以她才會不顧一切的推開周賀錦,用自己的命換他的命。
“我媽從沒跟我透露過是被強迫的,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抑鬱症已經嚴重到那個地步了。”
所以那段時媽媽才養了隻貓,通過就診病例我才知道這是心理醫生建議的。
我閉了閉眼睛,看著慌亂想要靠近我的周賀錦。
“我都能查出來的東西,你為什麼從來沒去查過?”
“你不了解我嗎?不了解我媽嗎!”
周賀錦何止是沒有查,他從沒懷疑過自己的父親,盲目的崇拜相信著。
即便是我被下藥丟到他床上,也隻會懷疑是我爬床。
“我考上了國外頂尖學府的博士生,我可以進最有前景的研究室。”
“但你爸怕我跑了之後我媽也會跑,所以把我下藥丟到了你的床上。”
周賀錦眼眶也紅了,他聲音哽咽道:”小可。”
故事到這裏其實就該結束了。
我擦幹淨了墓碑,周賀錦這才發現不對。
他聲音沙啞:“這不是阿姨的墓。”
當然不是,我怎麼會這麼輕易的讓媽媽被別人發現呢?
“你還不配祭拜我媽的墓。”
“她很好,現在應該遇到我爸了。”
周賀錦走進我幾步,伸手想要握住我的手卻被我避開。
他輕聲說:“我很亂小可,你給我點時間,我會……”
我挑了挑眉,看向已經聽傻了的寧檸。
“我不需要給你時間,周賀錦。”
“我們早就離婚了,結束了。”
“我留在這裏的目的從來都不是你。”
我盯著攝像頭說:“我要告周振業以權謀私,強迫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