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回到家,看到張朵兒正在帶著望舒玩各種木頭堆疊的樣式。
他們說這叫積木,我不懂,傅若寒也從沒有教過我。
朵兒笑顏如花。
“望舒,這個是皇城裏時興的玩法,你才用了這麼點時間就能精通,還好遺傳的是你父親。”
傅望舒立馬伸開雙手抱住張朵兒。
“謝謝朵兒姨教我這些好玩的,要是跟我媽在一塊,我肯定會被皇城裏的人家笑話。”
傅若寒本來是在一旁我為他打的書桌旁準備明天的功課,聽到這些話。
走過來撫摸望舒的頭發,絲毫沒注意到在遠處望著的我。
張朵兒不是我們村子裏的人,她是私塾老先生的女兒,老來得子對她很是寵愛。
先生定居在了我們下雨村裏教孩子們功課,她便也在這裏住下。
一開始我是高興的,因為私塾裏盡是些大老爺們我也不好去看望望舒。
有了她之後,我想著能同她交朋友,還能經常去看望父子兩人。
可是幾個月一過,事情好像跟我預想的不一樣。
傅若寒嫌我打擾他讀書,還會讓望舒分心便不讓我去私塾。
有幾次我順路透過窗戶望向裏麵,甚至能看到傅若寒跟趙朵兒兩人在那裏對坐相視而笑。
不像是普通的朋友關係,倒像是已經相處幾十年的老夫老妻。
後來的後來,兩人已經覺得光在私塾裏見麵不能滿足。
相約在我家中談論詩詞歌賦,人生理想,望舒也越來越喜歡這個給他講新鮮事的朵兒姨。
有時三人甚至會一起相約去海邊看日落日出,我不是沒有意見。
甚至隻是央求他們帶我一起去。
但傅若寒永遠是那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
“小小,我們是去談論正事的,你不要耍小性子好不好。”
望舒也會幫著他爸爸來搭腔。
“對啊,娘,你又沒去上過學,什麼都不懂,隻會覺得天上的夕陽像家裏母雞的雞蛋。”
說完,三人全都笑了起來,好像我才是那個格格不入的外人。
張朵兒假裝生氣拍了拍望舒的腦袋。
“舒兒,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你娘親能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她天生就跟我們不一樣。”
“你以後去了皇城可不要學她這種人,別人肯定會瞧不起你。”
原來兒子像娘會讓人瞧不起啊,現在想起來隻會加重我想離開他們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