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給她,作為我妻子,最後的體麵。
然而,她卻徹底撕碎了這份體麵。
她避開我的目光,近乎哀求地對我說:
“穆時希,算我求你了,就跪下道個歉,行嗎?這個項目對我真的很重要......這是我能不能坐上副總位置的關鍵!你今天要是毀了我的前途,我們這個家就完了!你忍心看著易安以後過苦日子嗎?就跪一下,磕個頭,能少塊肉嗎?!”
“好,很好。”
我徹底心死。
原來我們的尊嚴在她眼裏,不僅一文不值,甚至成了她飛黃騰達的絆腳石。
我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平靜地按下了那個爛熟於心的快捷鍵。
電話幾乎是瞬間接通,那邊傳來一個恭敬而幹練的男聲:“老板?”
我語氣淡漠地,對著電話說了兩句話,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
“啟動天罰協議。”
“三十分鐘內,我要看到京城汪氏集團破產清算。”
汪凡聽到我打電話,先是一愣,隨即和周圍的家長們爆發出更加刺耳的嘲笑。
“哈哈哈哈!他這是在幹嘛?打電話叫人嗎?”
“演戲呢吧?一個家庭主夫,能叫來誰啊?叫他爸媽來撐腰嗎?”
“還破產清算,真是笑死我了!他以為他是誰啊?電視劇看多了吧,真把自己當霸道總裁了!”
梁月也覺得我在胡鬧,讓她在汪凡和眾人麵前顏麵盡失。
她臉色鐵青,壓低聲音對我怒斥:
“穆時希!你鬧夠了沒有!快把電話掛了,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她甚至想伸手來搶我的手機。
有了她的態度,汪凡更加肆無忌憚。
他對那兩個凶神惡煞的保鏢下令:
“別跟他廢話了,把這個瘋子和他兒子給我扔到馬路對麵去!臟了我們幼兒園門口的地!”
“我看誰敢!”我厲聲喝道,將兒子緊緊護在身後。
“爸爸我怕......”易安把頭埋在我胸口,小小的身體抖個不停。
而更讓我絕望的是,麵對保鏢的逼近,梁月竟然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選擇了默許!
就在其中一個保鏢的手即將碰到兒子的瞬間,一陣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不是汪凡的。
而是人群中一個剛才附和嘲笑的家長。
他接起電話,臉色瞬間煞白。
“什麼?!你說什麼?汪氏的股票怎麼會突然直線跳水?!不可能!半小時前還好好的!交易所係統出錯了?”
他話音未落,另一道鈴聲響起,是另一個家裏開公司的家長。
“老王!快跑!汪氏集團被國際頂級空頭機構盯上了!三分鐘前,三大國際評級機構同時發布報告,把汪氏的信用評級下調到了垃圾級!要爆雷了!我們投的錢......”
仿佛推倒了第一道多米諾骨牌,現場立刻亂成一鍋粥。
此起彼伏的電話鈴聲、手機APP的警報聲、人們驚慌失措的叫喊聲交織在一起。
“天啊!我買的汪氏理財產品!”
“快拋!快拋啊!已經跌停了!根本賣不出去!”
“我們公司和汪氏合作的那個項目,他們剛剛宣布單方麵違約,我們的預付款......完了!全完了!”
汪凡和梁月臉上的嘲諷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