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洲的電話用內線瘋狂地打了進來。
我沒有接。
手機被我直接調成了靜音模式。
世界瞬間清淨了。
他開始用短信轟炸我。
“薑凝,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把那些東西發給董事會是什麼意思?”
“你瘋了嗎?這是想毀了我嗎?”
我的心在他掐住我脖子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
現在做的這一切,不過是為那顆死去的心討個公道。
我回複了他一條信息。
“你猜對了。”
發送完畢,我拉黑了他的所有聯係方式。
做完這一切,我靠在沙發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時,門鈴響了。
我起身開門,門外站著的是我的發小,也是集團的法務總監林晟。
他手裏提著一個醫藥箱。
“我猜你肯定又沒好好處理傷口。”
林晟的聲音溫和,帶著一絲無奈。
他是我多年的好友,也是唯一知道我所有計劃的人。
“你怎麼來了?”我側身讓他進來。
“不放心你。”林晟走進屋子,熟練地從鞋櫃裏拿出拖鞋。
“顧言洲的事情,我聽說了。”
他將醫藥箱放在茶幾上,打開蓋子。
拿出棉簽和藥膏,小心翼翼地處理我脖子上的掐痕。
“他還不至於對我怎麼樣。”我強忍著刺痛。
“我知道,但我怕你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林晟坐在我對麵。
他的眼神裏滿是擔憂。
冰涼的藥膏觸碰到皮膚,驅散了些許火辣的痛感。
“我沒事,真的。”
“我隻是在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三年前,顧言洲不僅用我的錢脈鋪路,還剽竊了我熬了無數個通宵為集團準備的綠能未來核心策劃案,才有了他今天的地位。
那個策劃案,是我為我們共同的未來準備的。
結果,成了他一個人上位的墊腳石。
如今,我發給董事會的,正是他當年剽竊的鐵證,以及他挪用公款為顧思思購置資產的流水。
我相信,董事會很快就會做出決斷。
“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林晟問。
“等。”我平靜地說。
“等顧言洲來求我。”
林晟看著我,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地為我上好了藥。
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他怕我陷在仇恨裏出不來。
可他不知道,支撐我走過這幾年的,正是這股不甘的恨意。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阿凝,我們見一麵吧,求你了。”
是顧言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