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
鋪天蓋地都是對她的讚譽。
“心理學界的明燈。”
“情感障礙治療領域的泰鬥。”
“無數家庭的拯救者。”
我看著這些詞條,隻覺得諷刺。
我往下翻,希望能找到一些負麵信息。
但什麼都沒有。
她的公關團隊做得太好了,網絡上所有關於她的信息,都完美得像一個聖人。
我換了個思路。
我開始搜索她以前發表的論文,參加的講座。
我想找到她的理論漏洞,找到可以攻擊她的地方。
這是一個巨大的工程。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分晝夜地看。
餓了就求保姆給我送吃的,告訴她我想通了,不會再絕食。
保姆信以為真,每天準時把飯菜送到門口。
我爸媽也以為我放棄了抵抗,沒有再來打擾我。
這正是我需要的。
三天後,我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學術論壇裏,發現了一絲線索。
那是一篇十年前的帖子。
發帖人匿名,控訴國內某位“Q姓”知名心理醫生,盜取了他的研究成果,並用不正當的手段,將他逼出了學術圈。
帖子裏提到了一個關鍵的病例。
“邊緣性人格障礙伴隨臆想症”。
發帖人說,那位Q醫生,將一個被他診斷為臆想症的病人,通過暗示和誘導,使其臆想的“被害事實”不斷強化,最終導致病人精神崩潰,家屬將其送入精神病院。
而Q醫生,則憑借這個“成功”治愈邊緣性人格障礙的複雜病例,一戰成名。
Q姓。
十年前。
邊緣性人格障礙。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
我記得很清楚,我媽的成名作,就是一篇關於邊緣性人格障礙的論文。
那個病例,她曾在很多場合都提起過,那是她職業生涯的起點。
帖子的最後,發帖人留下了一個郵箱。
他說,如果有人也曾被這位Q醫生傷害,可以聯係他,他手裏有當年的證據。
我死死地盯著那個郵箱地址。
這可能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用新注冊的匿名郵箱,給那個地址發了一封郵件。
我沒有說我是誰,隻說我懷疑我的家人正在被一位Q姓醫生用類似的手法進行精神控製,希望能得到他的幫助。
郵件發出去後,如同石沉大海。
我每天刷新幾十次郵箱,卻始終沒有收到回複。
我開始焦慮。
季淵的家人明天就要來了。
如果在那之前我什麼都做不了,一切就都完了。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封新郵件彈了出來。
沒有署名,隻有一個地址,和一個時間。
“明天上午十點,城西咖啡館。”
我看著那行字,心臟狂跳。
他回我了!
可是,我怎麼出去?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深夜。
我走到窗邊,看著樓下的花園。
二樓的高度,跳下去,不死也得殘。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我家的保姆,王阿姨。
她在我家做了快二十年了,是看著我長大的。
她對我,比我媽對我還要親。
第二天一早,我假裝胃疼,疼得在床上打滾。
王阿姨急壞了,趕緊去叫我爸媽。
我媽走進來,隻看了一眼,就下了判斷。
“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