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說一遍,這個房子是烈士家屬的撫恤房,你們沒資格要!”
“烈士家屬?撫恤房?”萬青青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捂著嘴笑出聲。
“夏曦,編瞎話也得打打草稿吧?阿深都說了這房子是你的,你現在拿什麼烈士來壓我?我可不信!”
她轉頭衝門外喊了聲“保鏢”,剛才那幾個保鏢又湧了進來。
她指著屋裏散落一地的靈堂擺件,厲聲道,“把這些晦氣東西全給我砸了!這房子我今天要定了!”
保鏢應聲就要動手,我眼疾手快抄起旁邊的凳子,擋在靈堂前,“誰敢動一下試試!”
萬青青被我的氣勢唬了一下,躲到陳遠深身後喊,“阿深!你看她!她還敢威脅我!”
陳遠深盯著我手裏的凳子,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他沒看萬青青,反倒衝保鏢使了個眼色。
那幾個保鏢竟猛地轉身,一把扣住了旁邊的戰友父母!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們!”戰友父親氣得渾身發抖,掙紮著要推開他們,卻被保鏢死死鉗住胳膊。
戰友母親本就虛弱,被這一下嚇得臉色慘白,眼淚直掉,“放開我們……求求你們……”
我心猛地一沉,手裏的凳子差點沒拿穩。
“夏曦,”陳遠深的聲音像淬了冰,慢悠悠地開口,“把鑰匙交出來,讓青青的人把東西清了,不然——”
他瞥了眼被鉗製的二老,“他們年紀大了,要是受點驚嚇磕著碰著,可就不好了。”
他竟然用戰友的父母來逼我!
我攥著凳子的手青筋暴起,看著二老無助的樣子,又看著陳遠深那張毫無溫度的臉,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頭頂。
“陳遠深,”我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你真讓我惡心。”
萬青青卻得意地挽住陳遠深的胳膊,揚著下巴看我,“惡心又怎麼樣?識相就趕緊把鑰匙交出來,不然有你後悔的!”
戰友母親本就因兒子犧牲傷心欲絕,此刻被保鏢鉗著胳膊,聽著萬青青尖酸的話,氣得渾身發抖。
掙紮著喊,“放開我!你們這群混蛋!我兒子是為了抓毒販死的,你們憑什麼占他的房子!”
萬青青嗤笑一聲,往前湊了兩步,指著戰友母親的鼻子罵,“她給你們多少錢演戲?這房子現在是阿深給我的!”
“你閉嘴!”戰友父親紅著眼吼道,拚力想掙脫保鏢,“我兒子是烈士!你們這麼作踐他的東西,會遭報應的!”
“報應?我倒要看看什麼報應!”萬青青說著,竟伸手去推戰友父親,“給我滾開點,別在這礙眼!”
戰友母親見丈夫要被推,急得直跺腳,猛地往旁邊一撞,竟真從保鏢手裏掙脫了半分。
她撲過去想護著丈夫,萬青青卻沒防備,被她撞得後退了兩步,隨即惱羞成怒,轉身就去推戰友母親。
“你個老東西還敢動手!”
戰友母親本就站得不穩,被她這麼一推,身子猛地往後倒。
我嚇得心都揪緊了,想衝過去扶,卻被旁邊的保鏢拽住了胳膊。
隻聽“咚”一聲悶響,戰友母親後腦勺狠狠撞在了客廳牆角的裝飾柱上,身子一軟就倒了下去,額頭瞬間滲出了血。
“阿姨!”
我驚叫一聲,差點沒站穩。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位佩戴兩杠三星肩章的將士帶著一隊戰友破門而入。
他們看到屋裏的情景,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