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火化前三個小時,我發現她的舌頭和喉嚨不見了,於是我把整個殯儀館的人都綁了。
十二個工作人員,三個家屬,兩個花圈送貨的,全都被我用麻醉劑放倒在告別廳裏。
我拿著手術刀抵住殯儀館主任王德財的脖子,衝著監控攝像頭喊。
“我女兒的舌頭和喉嚨哪去了?要是今天不給我個說法,這裏所有人今天都別想活著出去!”
王德財嚇得尿了褲子,哆哆嗦嗦地說:“蘇、蘇梅,你冷靜點,你女兒是正常死亡,我們什麼都沒動過啊!”
我把刀子往他脖子上貼得更緊,血珠立刻滲了出來。
“正常個屁!我是幹什麼的你以為我不知道?”
“沐沐的舌下腺被人用專業手法切除了,連帶著甲狀腺一起!”
“你們這群畜生,連個三歲孩子都不放過!”
王德財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我看著他的表情,心裏冷笑一聲,果然有鬼。
1
半個小時前,我還在為女兒整理遺容。
沐沐躺在那張冰冷的床上,臉色青白,嘴唇發紫,但依然是我最愛的模樣。
我輕撫著她的小臉,想要最後看她一眼,卻發現她的下巴有一道細微的縫合線。
作為醫學檢驗師,我對人體結構太熟悉了。
我小心翼翼地撥開她的嘴唇,發現口腔內部有明顯的手術痕跡。
舌下的位置空了一大塊,原本應該有舌下腺的地方被縫合得很整齊。
我的手開始發抖,繼續檢查她的頸部。
果然,甲狀腺的位置也有手術切口,雖然縫合得很精細,但瞞不過我的眼睛。
我立刻找到值班的殯儀館工作人員,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
“我女兒的遺體被人動過手術,你們必須給我解釋!”
那女人看都沒看我一眼,繼續玩手機。
“家屬都這樣,接受不了現實,總覺得這裏有問題那裏有問題的。”
“你們醫院開的死亡證明都正常,我們這裏能有什麼問題?”
我拍桌子站起來:“我是醫學檢驗師!我知道什麼叫正常什麼叫不正常!”
女人終於抬起頭,不耐煩地瞪了我一眼。
“醫學檢驗師了不起啊?你有證據嗎?沒證據就別在這裏撒潑!”
“再說了,你女兒都要火化了,就算有問題現在也查不出來了。”
我被她的話氣得渾身發抖。
就在這時,我老公林誌強匆匆趕來了。
他一把抱住我,溫柔地說:“梅梅,別這樣折磨自己了,沐沐走得很安詳,我們要接受現實。”
“誌強,你看看沐沐的口腔和脖子,明顯被人動過手術!”
林誌強皺著眉頭,裝模作樣地檢查了一番。
“梅梅,你想多了,這些都是正常的屍體變化,你太悲傷了所以產生了幻覺。”
“我是外科醫生,這點我還是能分辨的。”
我看著他真誠的眼神,心裏的憤怒稍微平息了一些。
也許真的是我想多了?
2
我沒有繼續和林誌強爭論,而是偷偷回到告別廳,準備再仔細檢查一遍。
這一次,我用手機拍下了所有可疑的地方。
照片上的縫合線清晰可見,這絕對不是什麼屍體自然變化。
我拿著照片找到殯儀館主任王德財。
“王主任,我要求重新檢驗我女兒的遺體,這裏明顯有手術痕跡。”
王德財看了一眼照片,表情有些不自然。
“蘇女士,您這樣鑽牛角尖對誰都沒好處,孩子已經走了,讓她安安靜靜地走吧。”
“安靜個屁!你們到底對我女兒做了什麼?”
我的聲音越來越大,引來了其他工作人員的圍觀。
王德財臉色一沉:“蘇女士,請您控製情緒,不要在這裏大吵大鬧影響其他家屬。”
“如果您繼續這樣無理取鬧,我們有權拒絕為您提供服務。”
我被他的話徹底激怒了。
什麼叫無理取鬧?我的女兒被人切掉了器官,我要個說法怎麼了?
“好,你們不給我說法是吧?那我就自己找!”
我轉身離開殯儀館,心裏已經有了計劃。
既然正常途徑走不通,那我就用我的方式。
我回到醫院,利用工作便利弄到了一些麻醉劑。
又從老公的手術包裏拿了幾把手術刀。
林誌強看到我在翻他的東西,關心地問:“梅梅,你在找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能紀念沐沐的東西。”
林誌強心疼地抱住我:“梅梅,我知道你難過,但我們要向前看,沐沐在天堂裏會保佑我們的。”
我靠在他的懷裏,表麵上很感動,心裏卻在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如果連我最信任的老公都不相信我,那我就隻能靠自己了。
3
火化時間定在下午三點。
我在中午十二點準時到達殯儀館,趁著工作人員午休的時候,把麻醉劑放進了他們的水杯裏。
這些人中午都有喝茶的習慣,沒一個能跑掉。
二十分鐘後,整個告別廳就隻剩下我一個清醒的人了。
我把所有人都拖到角落裏綁起來,然後給每個人注射了少量的興奮劑。
很快,他們一個接一個地醒了過來。
王德財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就是:“蘇梅,你瘋了!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我坐在沐沐的棺材旁邊,冷冷地看著他們。
“我很清醒,清醒得很。”
“現在我問你們,我女兒的舌下腺和甲狀腺哪去了?”
在場的工作人員都開始裝糊塗。
“蘇女士,您說什麼我們聽不懂啊。”
“是啊,您女兒是正常死亡,我們什麼都沒動過。”
我拿起手術刀,在王德財麵前晃了晃。
“聽不懂是吧?那我就讓你們長長記性。”
說著,我一刀子紮進了他旁邊的桌子上,刀子深深地嵌進了木頭裏。
所有人都嚇得不敢出聲。
“我再問一遍,我女兒的器官哪去了?”
王德財的額頭開始冒汗:“蘇、蘇梅,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我好好說了一個上午,你們聽了嗎?”
我站起身,走到他麵前。
“現在我不想好好說了,我要用我的方式讓你主動說。”
4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警笛聲。
很快,告別廳外麵就被警察包圍了。
一個中年警察拿著喇叭喊話:“裏麵的人聽著,你已經被包圍了,立刻放了人質,出來投降!”
我冷笑一聲,拿起麻醉劑注射器對準王德財的脖子。
“警察同誌,我勸你們最好別亂來,這裏麵有十七個人質,我手裏有的是讓他們永遠睡過去的藥。”
外麵安靜了一會兒,那個警察又開始喊話。
“蘇女士,我是市局的李銘,我了解您女兒的情況,我們可以談談。”
李銘?我聽過這個名字,據說是個還算正直的警察。
“李警官,那你告訴我,我女兒器官被盜的事情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蘇女士,如果真的存在器官被盜的情況,我們一定會嚴肅處理,但您現在的做法是犯法的。”
“犯法?我女兒被人切成這樣就不犯法了?”
我的聲音越來越大,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我告訴你們,今天你們不給我個說法,我就和他們同歸於盡!”
說著,我拿出另一支注射器,對準了自己的手臂。
“這裏麵裝的是氯化鉀,足夠殺死一頭牛,你們想試試嗎?”
外麵又安靜了。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有人在外麵小聲商量什麼。
王德財趁機小聲說:“蘇梅,你這樣做沒用的,就算鬧大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你女兒已經死了,你再鬧也救不活她了。”
我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
“閉嘴!我女兒怎麼死的你心裏沒數嗎?”
王德財疼得蜷縮在地上,不敢再說話。
這時,外麵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5
“梅梅,是我,誌強,我進來和你談談好嗎?”
聽到老公的聲音,我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些。
“誌強,你相信我嗎?沐沐真的被人動過手術。”
“梅梅,我相信你,但你現在的做法太危險了,先出來我們再想辦法好嗎?”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問出真相!”
我看向王德財:“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有沒有人在沐沐身上動過手術?”
王德財支支吾吾地說:“真、真的沒有啊,蘇女士,您一定是看錯了。”
我冷笑著拿出手機,調出拍的照片。
“看錯了?那你解釋一下這是什麼?”
照片上的縫合痕跡清晰可見,王德財看了一眼就說不出話來了。
“這、這個............”
“這個什麼?說啊!”
我把手術刀抵在他的臉上。
“還不承認是吧?信不信我在你臉上也來幾刀?”
王德財嚇得渾身發抖:“別、別這樣,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確實有人找過我們,說是要一些新鮮的器官,價錢很高。”
“但我們真的沒動過您女兒啊,她送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
我愣了一下。
送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
那意思是在醫院裏就已經被人動過手術了?
“是誰?是哪個醫院的人找你們的?”
王德財猶豫了一下:“是、是康寧私立醫院的陳院長。”
“他們專門收購一些稀缺的器官,然後賣給那些有錢人。”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康寧私立醫院,那不是林誌強經常去會診的地方嗎?
6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逼問王德財。
“陳院長具體叫什麼名字?你們是怎麼聯係的?”
“陳、陳誌華,我們有他的電話,都是他主動聯係我們的。”
“每次有合適的器官,他都會派人過來取,給的錢很多。”
王德財說話的時候不敢看我的眼睛,明顯心虛得很。
“那我女兒的器官現在在哪裏?”
“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們隻負責中轉,具體賣給誰我們不管。”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陳誌華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就通了。
“喂,王主任,今天不是沒貨嗎?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