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急診病房被推出來時,早就等候在大廳的記者全部都圍了過來。
攝像頭恨不得塞進我的被子裏。
“夏小姐,請問你昨晚真的去做盛體了?”
“聽說你是主動去的,為什麼?是喜歡嗎?還是想要釋放自己的天性?”
“聽說這件事之後,您父親有意將您從首富家的遺產上除名,請問是真的嗎?”
我冷眼看著這些記者。
他們的問題都是提前跟霍錦誠對過的,否則沒有一家報社敢冒得罪首富的風險問這些問題。
霍錦誠像是才看到我醒了一樣,連忙把我護在身後。
“小姐,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這些記者怎麼回來,我馬上讓人把他們趕走。”
他嗬斥了兩句,可沒有一個記者離開。
甚至有人已經伸手來掀我的被子了。
“住手!”
爸爸和哥哥帶著人終於“趕到”了。
“找死?連我女兒的事都敢報道?”
哥哥抓住記者的領口:“你們家的命都不想要了嗎?”
記者梗著脖子:“報道真相是我的夢想,我不會屈服的!”
“對!你們不能阻止記者報道,這是國際慣例!”
爸爸冷眼讓人把記者全部趕出去:“在我這裏,女兒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不是剛才聽到了他們說的話,我眼下或許會感動得痛哭流涕。
他們時機也挑選得很好,等記者拍了365度的照片後才把人放走。
我以為事情會到此為止。
可才到病房沒多久,夏晚語就帶著人來了。
“夏晚晴,盛體好玩嗎?你是不是被玩得都流水了?”
“昨晚有人想吃沾了她水的魚生,差點打起來了。”
“何止?最後他們排著隊享受的視頻全部在我手機裏,誰想要,還錢就行。”
“我出五百萬!”
“三千萬!”
我冷冷地這些一直不喜歡我的二代們為了我的視頻大打出手。
競價的同時還不忘掀開我的被子欣賞我的狼狽。
我已經疼到麻木的心再次疼了起來。
夏晚語看著我紅腫的傷口和下麵,嘖嘖兩聲。
“普通醫院的條件確實不好,你都傷成這樣了也不消毒嗎?我幫你。”
我根本沒有辦法起身阻止。
眼睜睜看著她把酒精倒滿我身體。
她還嫌不夠,拿起鴨嘴鉗伸進去,讓酒精流進我的身體裏。
“你這裏昨晚受了很嚴重的撕 裂傷,必須趕緊治療,身為你的妹妹,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我淒厲的慘叫聲回蕩在病房裏。
卻惹得那些人哈哈大笑,笑完開始數我身上的傷口。
“這裏是我切牛排劃傷的。”
“這是我叉披薩的時候太用力了,沒想到把她的手臂都紮穿了。”
“這是我弄的,我不喜歡用工具,所以啃了好幾口才把鵝肝吃完......”
他們的每句話都讓我想起昨晚......
“滾......”
沙啞的聲音從喉嚨裏擠出來。
我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力氣,抓過床頭的針管胡亂揮舞。
“滾啊,不然我殺了你們!”
身上的傷口再次撕 裂,碰到床上的酒精後,疼得我渾身發麻。
僅存的一點力量再次消失。
幾個男人對視一眼還想動手,被姍姍來遲的霍錦誠阻止了。
他的手下把人全部請走,他半跪在我麵前,滿臉心疼。
“對不起,我以為他們是你的朋友,沒想到他們也參與了昨晚的......”
“是我考慮不周,你生氣的話,打我罵我都行。”
我閉上眼睛,不願多看他一眼。
霍錦誠歎氣,叫來醫生給我再次處理傷口。
醫生都不忍心看我了,壓低聲音說:“這種藥不會疼,您不用害怕。”
“我知道麻藥對您沒效果,就暫時不打了。”
我的心揪了起來,心驚膽戰地看著她。
醫生不動聲色地搖頭:“我誰都沒說。”
心裏驀然酸澀——連陌生人都對我這麼好。
可我的家人隻想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