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當天,媽媽將我鎖在車上,臨時向我的未婚夫索要28萬下車費。
她拉著一眾親戚,胡攪蠻纏:
“二十八萬一分都不能少,否則我立刻讓我女兒改嫁!”
婆家人將我罵得狗血淋頭,未婚夫的親朋好友開啟直播,讓所有人圍觀我這個拜金新娘的可恥嘴臉。
麵對我的苦苦哀求,媽媽得意地笑了:
“你記住,我可以生你,就可以毀了你。”
未婚夫不忍舍棄五年感情,硬著頭皮要給錢。
可當我攔住未婚夫,向媽媽遞出一封十年前就寫好的斷親書時。
她卻慌了。
......
我剛坐上接親車,我媽就搶在未婚夫之前鑽了進來。
她鬼鬼祟祟張望著,湊到我耳邊:
“林雨柔,等會兒下車前,你記得跟宋誌明開口要二十八萬的下車費。”
我皺起眉毛,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媽,彩禮和結婚各項費用明明早就談好了,為什麼突然又多了一筆下車費?”
媽媽惡狠狠掐我的大腿:
“養你這麼多年花了這麼多錢,你卻隻要十八萬的彩禮,腦子被狗啃了!”
“你長得這麼醜,做雞都賺不到錢,不趁婚禮替我多撈點,是想讓我下半輩子餓死嗎?”
我的胃裏一沉,笑容凝固在嘴角。
“沒用的東西,養你不如養兩隻雞,至少還能殺了吃。”
媽媽尖酸刻薄的辱罵,讓我心慌耳鳴的焦慮症狀再次發作。
我攥緊拳頭,指甲在手掌心掐出了血痕:
“我不會開口的,今天是我最重要的日子,你最好消停點。”
我媽怨毒地瞪了我一眼,像是在看什麼仇人:
“翅膀硬了,居然敢這麼對我說話,以後你被老公打的時候,別來求我撐腰!”
惡毒的話語鑽進我的耳朵,讓我幾乎喘不上氣。
好在宋誌明要上車,我媽隻得悻悻離開。
懷著對媽媽的最後一絲期待,我小心翼翼提醒宋誌明:
“萬一等下我媽要是提不合理的要求,你千萬別答應。”
宋誌明聽我說過很多小時候的事。
猜到我的擔憂,他握住我的手:
“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破壞我們的婚禮。”
我艱難點頭,笑得比哭還難看。
沒人懂我有多害怕我的媽媽。
因為她,是全世界最熱衷於摧毀我的人。
穿第一條裙子時,她當街撕碎我的衣服:
“小小年紀就那麼騷,是想勾引誰?”
考上重點中學時,她當著全班的麵燒光了我的書:
“會讀書有什麼用,一點家務都不懂幫我分擔,像你這種不孝女,就應該埋進化糞池淹死。”
高考前,她故意弄壞我的自行車,害我摔斷一條腿:
“讀大學的女人要不了高彩禮,你要是還把我當媽,就別參加高考了!”
大學畢業後,我終於有能力遠離她獨自生活。
為了籌備婚禮,五年沒見的我們重新坐到了一張桌子上。
雙方家長談彩禮時,她沒有作妖。
我以為是由於多年沒見,加上我這次回來送了她一個大金鐲,所以她也收斂了不少。
可我還是太天真了。
“新人到咯!”
痛苦的回憶戛然而止。
歡天喜地的鞭炮聲中,宋誌明整理衣服,先行下車。
我深吸一口氣,正要抬腿。
耳邊卻傳來尖銳的威脅聲:
“新娘不許下車!”
一道飛撲過來的身影,將宋誌明重重撞開。
下一秒,舅舅帶著人一擁而上,強行堵住了車門。
我媽霸道地攔住宋誌明:
“想要娶我女兒,你必須再給我二十八萬的下車費!”
耳邊嗡的一聲,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2.
我媽不顧四周圍的指指點點,叉著腰嗓音尖利:
“這二十八萬要是不當場轉給我,我女兒絕對不會下車”
宋誌明愣在原地,公公婆婆帶著人圍了上來:
“親家母,你這臨時加價和賣女兒有什麼區別?”
我急得想下車,卻被舅舅死死擋住。
我媽一把扯掉宋誌明的胸花,態度比城牆還堅硬:
“宋誌明,我想你也不舍得放棄五年的感情吧?”
“隻要你現在轉賬,我立馬把女兒嫁給你!”
婚車一溜橫在酒店門口,遲遲沒有動靜。
酒店大堂的親友團們見狀不對,紛紛出來查看。
聽到舅舅嘲笑宋誌明摳摳搜搜不像個男人,再看到我媽無理取鬧的陣仗。
朋友們氣不過,直接拿出手機錄像:
“現在的撈女簡直臭不要臉,馬上都要辦婚禮了,還能喪心病狂逼男方多給二十八萬。”
“畢竟是野雞這輩子最值錢的一次,我等著看她竹籃打水一場空。”
氣氛僵到這個地步,早已沒了半點喜事的氛圍。
我一次次想下車,卻一次次被按住。
親戚們橫眉豎眼地警告我:
“你媽是為你好,你應該跟你媽站在同一陣線!”
這根名為母愛的鞭子上掛滿了倒刺,在我人生最重要的這天,將我抽得皮開肉綻。
公公呼吸急促捂住胸口,眼看著心臟病要發作:
“這不可能是你們一時興起,肯定是早有預謀,你們這幫畜生......”
婆婆手忙腳亂給公公喂速效救心丸,氣得渾身顫抖:
“林雨柔,虧我們那麼喜歡你,你怎麼能這麼無恥。”
我急得眼眶通紅,聲音哽咽:
“媽,不是這樣的......”
不等我解釋,我媽發了狠的巴掌用力扇到了我臉上:
“改口費還沒給,上趕著叫什麼媽?賤不死你的。”
說完又盯著婆婆,頤指氣使:
“先給二十八萬下車費,再給五萬改口費,否則今天這婚誰都別想結。”
媽媽囂張的氣焰。
讓公公婆婆瞬間明白了我的處境。
臉頰火辣辣的刺痛,更痛的,是那顆被媽媽傷到千瘡百孔的心。
心悸和耳鳴讓我動彈不得,心裏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老婆,你怎麼了?”
宋誌明見狀想衝破阻礙救我,卻被我媽蠻橫拽住:
“不給錢別叫我女兒老婆,要臉不要?”
“我告訴你,這錢你不給,有的是男人願意給!”
我死死掐著自己的虎口,逼迫自己振作起來。
滔天的恨意伴隨著不甘心,湧動在我的胸口。
狠心咬破舌頭,在血腥味的刺激下。
我抄起車後座小小的救生錘,我拚盡全力砸向舅舅的背:
“放我下車!”
舅舅的哀嚎和我的一聲怒吼,讓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我握緊錘子,死死盯著我媽:
“劉文秀,從我的婚禮上滾出去!”
我媽也冷笑一聲,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水果刀架到脖子上:
“林雨柔,你要是敢下車,我就死給你看!”
3.
這不是我媽第一次鬧自殺了。
熟悉的一幕,讓往日的噩夢在我眼前浮現。
五歲的時候,我爸工傷去世。
我媽把我帶到山頂,嘴上說著我們娘倆不想活了,卻隻把我從山崖邊踢了下去。
我掛在一棵樹上,被爬山的人撞見,喊來了救援隊。
麵對警察的詢問,我媽把我打了一頓,怪我怎麼那麼不小心失足掉下山。
十一歲的時候,她交了新的男朋友。
對方嫌棄我這個拖油瓶,最終和她分手。
她買了安眠藥,哭著喊著說要死給我看,卻掐著我的喉嚨,把一整瓶藥倒進我嘴裏。
我口吐白沫被拉去醫院洗胃,留下的胃部損傷至今還沒痊愈。
她卻逢人就說我為了和黃毛談戀愛,用自殺威脅她,讓我變成了街坊鄰居們討厭的不孝女。
高考前一天,她舉起菜刀說要自殺,卻朝著我的背後狠狠劈了下去。
我福大命大,躲過這一刀後翻窗逃走。
甚至大三那年。
她為了拿走我的貧困生補助,將汽油潑在我們兩個身上,卻隻向我扔了點燃的火柴。
也許是爸爸的庇佑,也許是我命不該絕。
我一次又一次,從她的可怕威脅中僥幸逃生。
可那些瀕臨死亡的真實恐懼,是我一輩子無法治愈的創傷。
頭暈目眩中,我身形一顫。
無盡的怨恨促使我怒聲大喊:
“從小到大,你用死威脅過我多少次了?”
“你但凡有一次真的去死,我都不會那麼看不起你!”
我媽動作一頓,表情變得哀怨:
“你長本事了,敢忤逆自己的媽媽了。”
親戚們推搡著宋誌明的親戚,斥責聲震耳欲聾:
“你跟你爸一樣都是短命鬼,你能活到現在多虧你媽,但凡還有點良心,就不應該胳膊肘往外拐。”
“早說了這賤丫頭是賠錢貨,那年就應該把她兩條腿都打斷賣去山裏。”
還有人凶神惡煞的唾我一口:
“如果不是你,你媽早就改嫁了,你拖累了你媽,補償她是你應盡的義務!”
我媽幹嚎一聲,故作可憐地流下兩滴眼淚:
“你爸走了以後,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卻一點都不懂感恩。”
“別跟她廢話了,既然宋誌明不給錢,我們就去找肯給錢的。”
舅舅失去耐心,拽著我的頭發暴力將我拖下車。
我奮力掙紮,被舅舅狠狠摔到了地上。
宋誌明又氣又急,擼著袖子要和我舅舅幹架。
兩家人有的勸說,有的跟著宋誌明揮拳頭。
混亂的場麵中。
我媽卻精準來到我身邊,照著我的小腹狠狠踩了一腳:
“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就讓你的婚禮變成你的葬禮!”
4.
小腹刀割似的疼痛讓我眼前一黑。
宋誌明大驚失色:
“別動雨柔,這下車費我給你,我給你還不行嘛!”
體麵的宋家人,無奈選擇了退讓和妥協。
就像小時候的我一樣。
“早給錢不就沒那麼多事兒了,趕緊去結婚吧,別耽誤了吉時。”
看到劉文秀得逞後猖狂的嘴臉
縱使滿腔怨恨,還是被宋誌明勸了下來:
“就當拿二十八萬買個清淨,她拿了錢,我們就能順利結婚了。”
我苦澀地搖搖頭,不知該如何訴說心中的不安。
劉文秀,從來都是一個得寸進尺的人。
簡單收拾過後,我強撐著疲憊和緊張,在宋家人單方麵的掌聲中上了台。
劉文秀的目光像條毒蛇一樣纏繞在我身上,讓我背脊發涼。
戰戰兢兢走完流程。
正要交換戒指。
劉文秀再一次獰笑著衝上台,搶過戒指和司儀的話筒:
“宋誌明,我把你老婆養到這麼大,既有功勞也有苦勞。”
“你今天必須給我結清88萬的恩養費,否則我就告你婚前強暴我女兒,讓你下半輩子牢底坐穿!”
全場嘩然,公公受不了一再的刺激,當場暈倒。
宋家人憤怒掀桌,碗筷杯子叮鈴哐啷碎了一地:
“這種女人誰吃得消?趕緊退婚!”
宋誌明的臉紅了又白,不知所措的樣子讓我的心口陣陣緊縮。
看著被徹底攪黃的婚禮。
我的耳膜像被毒針刺破,身體在應激反應之下劇烈抽搐:
“劉文秀,你放過我行不行?!”
捂著耳朵瘋狂地嘶吼,每個字都摻了血淚:
“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對我?”
可看到我歇斯底裏的崩潰模樣。
劉文秀沒有一絲愧疚,甚至幸災樂禍地笑出聲:
“林雨柔,我早就告訴過你了,我可以生你,也可以毀了你。”
“誰讓你總是不認輸,誰讓你總是跟媽媽較勁呢。”
“媽媽這麼做,也是想讓你長點記性,好好記住我的對你的養育之恩。”
麵對眾人的憤怒,她大言不慚:
“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以後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你又是個靠不住的白眼狼,我多要點錢傍身怎麼了?”
“宋誌明既然愛我女兒,就應該替她償還這部分恩情。”
我的防線全麵潰敗,憤怒和絕望同時在我胸腔中攪動。
“報警,現在就報警!”
劉文秀難以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我以前那麼對你,你都沒想過報警,如今為了個男人居然要報警抓我?”
“我不過就是問你婆家要點錢,你良心被狗吃了?我可是你媽媽!”
苦笑一聲,心裏有什麼東西碎得徹底:
“你不是我媽媽。”
“從今天開始,我沒有媽媽。”
劉文秀的眼底有什麼閃爍了一下:
“還沒結完婚,就不認媽媽了,要是結完婚了還了得。”
陰狠的微笑,叫人頭皮發麻。
無數苦痛的過往衝擊著我的大腦,讓我也發了狠。
咬緊後槽牙,粗暴地拽著劉文秀的衣領將她拖下台。
“狗畜生,你特麼瘋了,敢對你媽動手!”
她尖聲大叫,又抽出刀割破了我的手腕。
周圍發出陣陣驚嚇的尖叫。
鮮血噴湧,我卻眼都不眨。
那點麻木的疼痛,變成了無窮無盡的不甘。
我雙目猩紅,從隨身的包裏,抽出一封有些泛黃的信件:
“這封斷親書,是我十年前就寫好的。”
從懵懂理解她,到選擇容忍她,再到最後隱忍地離開她。
以前她每次傷害我,我都靠自己默默消化,從未抱怨過一句。
然而那顆仇恨的種子,早已埋下。
把沾了血斷親書丟到劉文秀臉上,意外看到她一閃而過的恐慌。
“我不會再允許你隨意摧毀我的人生。”
說著,搶過她手裏的刀高高舉起。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