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猛地一抽,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陸宴池。
“她怎麼會在這?”
“辭憂,你聽我說。”陸宴池摟住她,語氣溫柔,“上次你在醫院的事我還沒查清楚,我怕你再出事,所以想給你找個貼身保鏢。我身邊的都是大老粗,跟著你不方便,也不夠細心。”
“正好許盡歡欠我人情,就向我提議,她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你放心使喚她就是了。”
他說得那麼情真意切,然而,林辭憂清楚地看見許盡歡眼底閃過的一抹精光。
她扯了扯唇,想起三年前他求婚時,跪在她麵前鄭重許諾,說此生都會保護她。
如今,他卻把罪魁禍首送到她身邊。
她以為自己會激動會發狂,會質問會咒罵。
可心裏空落落的,連最後的一絲波動也沒了。
“好,聽你安排。”
接下來的時間,許盡歡緊跟在她身後,確實像一個稱職的保鏢。
她和陸宴池碰麵,也隻是點頭致意,仿佛兩人真的隻是雇傭關係。
直到晚上,陸宴池以為她熟睡,悄悄起身,抱住等在樓梯上的許盡歡。
“陸宴池,你可想好了。”許盡歡撫摸著他手上的婚戒。
“嗬,許盡歡,你給我發那種照片,你告訴我,我還要想什麼?”
林辭憂躲在暗處,睫毛狠狠一顫,看著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曖昧的聲響在暗夜中異常清晰。
指尖狠狠陷進掌心,幾乎掐出血來,她卻似乎感覺不到痛。
次日,林辭憂想出門散心,許盡歡開車。
車內,許盡歡冷笑著開口。
“林辭憂,這段時間你還沒看清楚嗎?你滿足不了陸宴池,我和他才是最契合的。”
“更何況沒有我,他絕不可能重新掌權,因為這份恩情,他永遠也無法擺脫我。”
“是嗎?”她將臉撇向窗外,“那就祝你得償所願。”
“裝什麼?”許盡歡拔高聲調,“你這個陸太太的位置已經坐不穩了。宴池是我的,你最好收起你的妄想,否則我......”
話音未落,玻璃的碎裂聲響起,一發子彈倏地射進車內副駕駛上。
車輛失控,眼前的景象飛舞起來。
“砰”地一聲巨響,林辭憂徹底陷入黑暗。
迷糊間她聽到了陸宴池焦急的呼喊。
睜開眼,陸宴池正蹲在變形的車外,臉色慘白。
她周身劇痛,轉頭便看見駕駛座的許盡歡身中數槍,渾身是血,昏迷不醒。
陸宴池的目光在她和許盡歡之間不斷遊移,手下在一旁焦急地提醒:“大哥,車子隨時可能起火爆炸,為了不傷到他們,一次隻能救一個!先救誰?”
這時,許盡歡睜開眼,聲音虛弱:“宴池,先救林辭憂吧......是我沒保護好她。”
手下看不下去:“可是嫂......許小姐你傷得這麼重!”
“閉嘴!”許盡歡剛說了兩個字,猛地吐出一灘血。
手下拉住陸宴池,不停地說著什麼。
林辭憂剛想說話,卻被許盡歡一把攥住手,湊近,用極低的聲音說:“林辭憂,我為了得到宴池的心,能安排車禍,還能給自己幾槍,你能嗎?”
林辭憂驚訝於許盡歡的瘋狂,咽下了即將出口的話。
車外的陸宴池看了看重傷的許盡歡,又看了看沉默的林辭憂。
他的嘴唇顫抖著,終於說出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先救盡歡。”
手下得了命令,開始鋸前麵的車門。
陸宴池看向林辭憂,表情愧疚:“辭憂,盡歡是為了護你才會受這麼重的傷,你再堅持一下,我馬上......”
“嗯。”她垂著眼,打斷她。
手下將許盡歡拉了出去。
就在幾人合力要將林辭憂拉出來時,“嘭"地一聲巨響。
“辭憂!”
林辭憂聽到陸宴池撕心裂肺的呼喊,緊接著一股熱浪襲來。
她要死了吧......
再次醒來,鼻尖傳來的消毒水味告訴她,她還活著。
然而她環顧四周,卻發現病房內空無一人。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陸宴池冷著臉大步來到病床前。
“你為什麼要想方設法害許盡歡?你明明知道她是我請來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