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付硯修?”林辭憂怔了怔,小心翼翼地問。
“是我。”付硯修語氣慵懶,“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在我昏迷期間,我們結了婚。既然如此,我希望和我太太在三周年紀念日辦場婚禮,不過分吧?”
林辭憂沉默片刻,輕輕搖頭:“不過分。”
電話那頭的付硯修輕笑一聲:“那好,半個月後婚禮,我派專機來接你。”
“好,但我有個要求。”林辭憂頓了頓,“幫我注銷身份,抹除一切痕跡。”
“可以。”付硯修很快答應,緊接著話鋒一轉,“不過,我也有個小請求,希望婚禮時,我太太心裏不要還愛著別的男人。”
林辭憂忽然就笑了,笑得淚流滿麵。
“放心,不會再愛了。”
如果陸宴池所謂的愛是一次次的欺騙和背叛。
那這樣的愛,她不要了。
“不愛了?你不愛誰了?”
身後突地傳來熟悉的聲音。
林辭憂轉身,看到了站在門邊的陸宴池,眼底浮現一絲慌亂。
他朝她走過來,不由分說將人帶進懷裏,大手緊緊握住她的後腰。
曾經她覺得這種占有欲令她安心,如今卻隻覺得窒息。
她在他懷裏仰頭,無比平靜地說:“我不愛你了。”
陸宴池的臉色猛地一變,整個人緊繃起來,連呼吸都在用力。
“寶寶,你故意惹我生氣,是還想逃嗎?之前的懲罰忘記了?”
他的語氣很輕,林辭憂卻不由地撇過臉。
想起那混亂的三天三夜,她至今還心有餘悸,也因為那段經曆,此後她對房事始終害怕,陸宴池總不能滿足,但也沒有再逼迫她。
她原以為是他願意尊重她,如今才明白,他早就沉醉在另一個女人的溫柔鄉裏了。
心口湧起一陣酸澀,她死死掐著大腿,薄唇緊抿,用力睜大雙眼,盡量讓眼淚不要落下來。
“怎麼了?這就要哭鼻子了?”陸宴池見狀,溫柔地將她擁進懷裏,語氣寵溺。
林辭憂任由他抱著,聽他在她耳邊一聲聲的輕哄。
半晌,她自嘲地笑了笑:“你剛才那個樣子嚇到我了。”
陸宴池覺得有些不對勁,仔細觀察她臉上的每一寸表情,聞言舒了口氣。
“你這麼嬌我怎麼舍得?今天不動你,安心睡覺。”
他抱著她躺到床上,讓她靠在他頸窩。
林辭憂想起有一次她發高燒,本該在國外出差的他連夜趕回來,也是這樣抱著她。
第二天清晨,見她狀況好一些了,才買了早班機趕回去。
臨走前他還說,晚上做了夢,夢裏全是他失憶期間兩人在老房子裏互相依偎的畫麵。
林辭憂撿到他時,他沒了記憶,脾氣很是暴躁、陰鬱。
她蹲在他身邊,輕聲說:“陸宴池,你會記起來的,在此之前,先吃點飯好嗎?”
他養傷期間,她白天出門打工,夜晚歸來,他已經做好了一桌飯。
半夜他常被噩夢困擾,她守著他,握著他的手說一切都會好起來。
她下班回家被小混混糾纏,是他及時趕到,把那群人打趴下,自己也落下一身傷。
她心疼得直哭,他卻說:“為了你做什麼都值得。”
一年過去,他們成了對方生命裏最重要的那個人。
即便後來陸宴池強行將她留在身邊,她也真心認為,雖然他衝動、霸道,但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男人。
現在想想,一切都是假的。
“睡不著?”陸宴池垂眸看著她輕顫的睫毛,輕笑,“那不如做點別的事?”
林辭憂身子一僵,滿腦子都是陸宴池在書房釋放的畫麵。
她伸手推著他不斷靠近的胸膛,視線交彙,他眼底滿是濃烈的愛。
可就在他要碰到林辭憂的唇時,手機響了。
他瞥了一眼來電顯示,目光一凝,起身接通。
“怎麼了?我在陪我老婆,你們最好是有急事!”
那頭似乎是他手下兄弟的聲音,無比急切:“陸哥,不好了!歡姐幹爹知道她一直在幫你非常生氣,要對歡姐動家法!許家家法非死即殘啊!”
“我馬上過來!”
陸宴池飛快掛斷電話,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辭憂,堂口有急事,我要去看看,你先睡。”
說完,他匆匆離去。
許盡歡睜著眼躺在床上,眸光投向牆壁上的婚紗照。
良久,她深深歎了一口氣。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她被人搖醒。
隻見保姆站在她麵前,臉色焦急:“太太,那邊來電話說先生出事了,您快去醫院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