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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弟弟柳博文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他穿著那件我上個月剛給他買的名牌T恤,頭發精心打理過。
“媽,別逼姐了。”
他一臉憂愁地站在那裏,“大不了我不考研了,就這個破學校畢業算了!”
他轉向我,眼神閃爍著我再熟悉不過的“真誠”:
“姐,這些年你為我付出太多了,我不能再拖累你。”
我心中冷笑,這場戲碼演得真好,我都想為他鼓掌了。
從小到大,每次他想要什麼,都是這一套。
先示弱,再裝懂事,最後我心軟,他得手。
我媽果然慌了:“博文,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姐姐不會不幫你的!”
我正要開口,卻看到柳博文背對著我媽,對我做了個口型:“信我。”
這個暗示我知道他不是在放棄,是用另一種方式催促我,這招對我用了二十多年。
“姐,算了吧。”他歎了口氣,“我知道你也不容易。”
我媽急了:“博文,你別這樣!你姐姐肯定有辦法的!”
她轉向我,“瑤瑤,你剛才說的那個什麼投資,到底怎麼回事?”
我看著他們倆一唱一和的表演,感到一陣疲憊。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編造謊言:“我們公司一個高管的親戚,是研發基因優化片公司的創始人之一。”
“這家公司馬上要被美國的大集團收購,現在有一小批內部原始股流出,十倍回報。”
我媽和柳博文的眼睛亮了起來,
那種貪婪的目光,我太熟悉了,“真的假的?”。
但很快,警惕取代了貪婪。
“這麼好的事能輪到你?”我媽懷疑地盯著我,眉頭緊鎖,“你別是被人騙了吧?”
柳博文交叉雙臂,靠在門框上,一副看透一切的樣子:“姐,不是我不信你。要不你先拿自己的錢投點試試水。”
看來他們一分錢都不想出,想讓我先去冒險,把我當成小白鼠。
“可我手上也沒錢啊!”我攤開手為難的樣子。
說話間我打小紅書找到那個話題,匿名在話題下回複:“樓主,我用了你的方法,但他們不上鉤,反而想讓我空手套白狼,這局怎麼破?”
對方秒回,熟悉的軍師頭像跳出來,“對付這種人,你得讓他們眼見為實。”
“眼見為實”,這四個字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脈。
“這樣吧,”我假裝思考了很久,然後下定決心說,
“我跟我們部門一個同事關係很好,我倆湊五千塊錢,買個最小的份額試試看。”
我特意強調:“就這一次機會,如果成了,那後麵的大頭我們就沒份了。”
他們立刻點頭同意,用我的錢去冒險。
成功了他們還能分一杯羹,失敗了也不會損失什麼。
柳博文拍拍我的肩:“姐,那就看你的了。要是真賺了,你可就是我們家的大功臣。”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