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天後。

有流浪漢在路邊撿到了一個裝滿肉塊的垃圾袋。

他以為走了狗屎運。

想拿去燉了吃，卻在裏麵拿出了一根手指。

很快，警察接到報警，將屍塊帶了回去。

我漂浮在解剖台上。

看著已經變成碎肉的屍體，無比平靜。

法醫的手術刀劃開屍塊時，我聽見爸爸的聲音從走廊傳來。

“有什麼進展嗎？”

“這次是碎屍案。”

同事的聲音帶著嘔吐感，

“凶手把屍體切成了五十多塊，像是尋仇報複。”

“初步檢驗知道，這是個十八歲左右的女生，被活活折磨死的。”

爸爸掀開白布，我看見他瞳孔收縮。

“畜生！”

“這案子，我必須親自跟進，我必須讓這群殺人凶手付出代價！”

看著恨意滿滿的男人，我有些怔然。

爸爸，你不是整天要讓我去死嗎？

你如果知道這是你憎恨的女兒。

你還會這樣嗎？

安安到警局的時候。

是我死去的第五天。

“周叔叔！“

安安抓住爸爸的警服。

“沫沫已經五天沒來學校了！她從來不會這樣的！”

爸爸不耐煩地甩開她。

“她這個喪門星，想去哪裏和我有什麼關係，她不就是想要引起我和她媽的注意力麼，幼不幼稚。”

“不可能！”

安安從書包夾層掏出一個手表。

“快到您生日了，安安兼職攢了快一年的錢，她怎麼可能和您賭氣呢。”

“兼職？”

爸爸接過手表冷笑。

“她有什麼錢買這種東西，指不定就是在她媽的那裏偷的！”

“叔叔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沫沫！”

聽見這話，安安氣得臉都歪了，她一把搶過手表，和爸爸理論起來。

“你們根本就不關心沫沫，又怎麼知道她為了省錢一天連飯都不吃，你們是她爸爸媽媽，她失蹤五天了卻一點都不在意，你們配做家長麼！”

看著怒火中燒的安安。

我死寂已久的心臟，才重新跳動起來。

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也是唯一一個這十年時間裏，對我露出善意的人。

她會在我被欺負的時候挺身而出。

會在我被別人指點的時候替我說話。

她說，我不是殺人凶手，我也不是喪門星。

我不是故意害死哥哥的。

如果哥哥複活，他一定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安安幾乎是我情感的所有支撐。

我很多次都在想，她一定是哥哥在天上看我過得太辛苦，派來陪伴的天使吧。

“夠了！”

爸爸麵露厭惡。

“她要是出什麼事早就死了，怎麼會等到現在！”

他讓人把安安帶走。

我看著他冷漠的臉。

記憶突然被扯回三年前那個暴雨夜。

那天，媽媽做了一整桌海鮮，那是哥哥最喜歡吃的？

可我因為過敏，一口都不敢動。

媽媽見狀，瞬間卻氣紅了眼。

“我辛辛苦苦做的，你一口都不吃？你就是故意氣我的吧！”

她把蟹肉塞進我的嘴裏，逼我咽下。

很快，我就呼吸困難，喉嚨腫脹得幾乎無法發聲。

可爸媽根本不願意管我，把我鎖進房間就走了。

媽媽說。

“我做夢夢見兒子說想換幾件新衣服，咱們給他燒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