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第三年,丈夫再次提出要我為他的青梅捐獻腎臟。
他帶著捐贈協議來到我家,卻發現租客早已換了人。
情急之下,他找到房東打探我的下落。
房東卻告訴他:
“小鄭?早死了!聽說是一次腎臟手術之後沒錢買藥,最後全身感染而死的。”
丈夫不信,非說房東和我沆瀣一氣來騙他。
他眉頭一皺,冷哼道:
“不就是捐了個腎,怎麼可能死人!”
“你告訴她,明天我要是在醫院見不到她人,她就別想讓我再給那個野種一分錢的撫養費!”
說完,他氣勢洶洶地離開。
而房東看著丈夫逐漸遠去的背影,無奈歎了口氣:
“可是那個孩子也早就得病死了啊......骨灰到現在都在殯儀館無人認領呢。”
......
我飄在空中,看著路將臣氣勢洶洶地衝進我曾經租住的小區。
三年不見,他依舊氣質出眾,隻是眉宇間的刻薄又顯了幾分。
“鄭霖菲呢?我剛去她家,怎麼別人跟我說她搬走了?”
路將臣一回想剛剛那兩個租客沒好氣的態度就氣不打一處來。
於是一把拽住正要出門的房東,語氣咄咄逼人,像是撒氣:
“鄭霖菲現在住哪兒?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房東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被他的蠻橫嚇了一跳,皺眉道:
“鄭霖菲?她......”
“別吞吞吐吐!我有急事找她!”
“你急也沒用啊!小鄭早死了,聽說是一次腎臟手術之後沒錢買藥,最後全身感染而死的。”
“什......什麼,死了?!”
路將臣的表情僵了一瞬,顯然沒反應過來對方的話。
但不過猶豫片刻,又恢複了那副不屑的樣子:
“嗬,你跟她串通好了騙我是吧?來給你聽聽這是什麼!”
他掏出手機,飛快地點開一條語音。
梁晶晶那故作溫柔的聲音從揚聲器裏傳出來:
“將臣,我問過主刀醫生了,手術很成功,霖菲姐姐術後就被轉進了普通病房。”
“不過她從上次手術之後就對我有很大意見,估計這次會為了不再給我捐腎用各種借口躲著我吧......”
路將臣聽完,冷笑一聲,把手機屏幕懟到房東麵前:
“聽見了嗎?醫生都說她沒事!你編這種謊話有意思嗎?”
房東聽後臉色有些難看:
“我騙你幹什麼?小鄭確實已經......”
“閉嘴!”路將臣猛地打斷他,語氣嚴厲,“鄭霖菲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見死不救就算了,還找人配合她演戲?晶晶現在需要她的腎,她憑什麼躲?!”
房東被他的態度激怒了,語氣也冷了下來:
“你這小夥子怎麼不講道理?人都沒了,你還在這兒胡攪蠻纏!”
奈何路將臣現在正一心想著梁晶晶,根本不聽,繼續罵道:
“你告訴她,明天我要是在醫院見不到她人,她就別想讓我再給那個野種一分錢的撫養費!”
說完,他轉身就走,皮鞋踩得地麵“哢哢”響,仿佛要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地上。
而房東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低聲歎道:
“可是那個孩子也早就得病死了啊......骨灰到現在都在殯儀館無人認領呢。”
我飄在樓道裏,聽著這句話,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星星,我的女兒,到死都沒能等來她媽媽的一眼......
路將臣走出小區,掏出手機撥通了梁晶晶的電話,語氣瞬間軟了下來:
“晶晶,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鄭霖菲那個女人把腎捐給你的。她敢躲,我就讓她永遠見不到那個野種!”
電話那頭,梁晶晶虛弱地咳嗽了兩聲,故作體貼:
“將臣,別太為難她......畢竟,她也是你的妻子。”
路將臣嗤笑一聲:“妻子?她也配?要不是當年你出國,我怎麼會娶她這種惡毒的女人!”
我飄在他身後,聽著這些話,靈魂都在顫抖。
原來在他心裏,我連“妻子”這兩個字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