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我忍著內心洶湧的難過,強撐鎮定安慰媽媽,也安慰自己。
“沒事的媽,不屬於我們東西我們不要,沒事的......”
可奚月瑤的跟班們卻不依不饒地圍了過來,鋪天蓋地謾罵。
“這瘋婆子的臟手居然敢摸奚小姐的圍巾,她賠得嗎!”
我不想惹事,拉著媽媽往人群外掙脫,拉扯間奚月瑤指上鋒利的鑽石劃過。
臉上即刻感到滾燙,鮮紅的血流了下來。
眾人的手停住了,緊接著,一股騷味蔓延開來。
辱罵聲、嘲笑聲,紛紛消散,唯有滴滴答答的聲音。
我的媽媽,被嚇得,失,禁了......
大腦一陣嗡鳴,我下意識衝上前去,可翻遍全身,都找不到擦拭的東西。
所有人捂著口鼻,就這麼看著,罵著,笑著......
奚月瑤挑釁地勾了勾紅唇,將脖子上圍巾解了下來,扔在了地上,“用它擦。”
十指掐在手心幾乎掐出了血,羞憤讓我渾身都在顫抖。
“出門的時候秦若怕我冷,隨手讓我圍上的,他送我的東西很多,不差這件。”
看我不接,跟班們又蜂擁而上,想要將我摁倒。
“知不知道到奚小姐和秦老板什麼關係,小心她把你媽踢出試驗輪候名單,讓你擦就擦!”
媽媽無助地看著我,縮在垃圾桶旁瑟瑟發抖,像做錯事的孩子。
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無論如何我都要救她。
我撿起了地上的圍巾。
食指摸了摸圍巾一角的“若”字,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掉線。
原來,年少時再執著和炙熱的感情也不過如此。
深歎一口氣,我一點點蹲下自己的膝蓋。
可就在準備悶頭擦地的時候,熟悉的腳步聲讓我頓住了手上的動作。
醫院的走廊陰冷而單調,漫長的盡頭卻像有光迎麵而來。
腳步越來越近,我的心砰砰直跳,直到秦川完完全全地站在眼前。
看到圍巾的那瞬間,秦若的臉上是難掩的錯愕。
可很快,他又壓下了臉上起伏的漣漪。
無數回憶在腦海中交錯劃過,我近乎哀求地看向他。
我知道,他最後一次求我買他的時候,他的媽媽病得有多重。
我知道,自己拒絕他的話,讓他當眾丟了多大的臉。
我知道,是奚月瑤拿出存了四年的助學金幫他度過了難關。
可我別無選擇,我隻能賭,賭四年青春,他對我的哪怕一點真心。
“秦總,求求你,把新藥給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