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津是堅定的不婚主義者。
我試探的問他:
「如果我懷孕了,你會和我結婚嗎?」
謝寧津漫不經心一笑:
「知夏,我不僅不婚也不喜歡小孩。」
可我在謝寧津的手機裏看見他初戀發來的消息:
【今天我排卵期易受.孕,你什麼時候過來?】
謝寧津那晚一夜未歸,襯衫上帶著口紅印。
我在醫院掛了號做完流產手術後接受了領導的升職offer赴往美洲區擔任負責人。
1.
在我猶豫了許久後,終於開口問謝寧津了:
「如果我懷孕了,你會娶我嗎?」
謝寧津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摸了摸.我的腦袋,像是在安撫一隻小貓那樣。
「寶貝,你知道的。」
「我是不婚主義,也不喜歡小孩子。」
「如果我要結婚,早該結了。」
確實,謝寧津家境優渥,長相出挑,看著他濃眉下是高挺的鼻梁,略顯鋒利的下頜線有種淡漠疏離。
如果他真的有結婚的意向,或許他的孩子都能喊爹了。
我也聽過他的不少朋友調侃,如果謝寧津真的有結婚的意向。
他和薑宜的孩子都能喊他爸爸了。
這些話就像刺一樣紮在我心頭。
薑宜是謝寧津的初戀。
聽聞在薑宜之後,謝寧津就變得玩世不恭。
但我一直不明白謝寧津父母相愛,家庭和睦,他為什麼會成為一個不婚主義者。
在聽完謝寧津的話後,我的心微微發沉。
小心翼翼的將那張紙揣進了兜裏。
他瞥見了我的小動作,輕笑:
「什麼東西?」
我搖頭:
「沒有。」
他進浴室時,手機放置在架子上。
電話響了許久掛斷後發來一條消息,備注很單調隻有一個「A」。
內容是:
【今天我排卵期易受.孕,你什麼時候過來?】
【寧津,我想和你有個孩子。】
沒猜錯的話,這個人是謝寧津的初戀薑宜。
看見這條短信的時候我有些發寒。
電話再次響起,我大聲的告訴謝寧津:
「你有電話。」
謝寧津問我是誰。
我說:
「不知道,備注是A。」
倏然,浴室門被猛地推開。
謝寧津衝了出來,頭發還沾著泡沫,神色緊張。
看完信息後的他蹙眉,看向我時眼神有些冷:
「以後不要亂動我手機。」
隨後,他隨意的用毛巾擦拭了頭發:
「我出去一趟。」
這一夜,我等了很久。
我想和他攤牌吧。
這個孩子是去是留都需要讓他知曉,他畢竟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知道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天泛起了雲肚白也沒見到謝寧津的身影。
他回來時,襯衫上帶著淺淺的口紅印子。
身上還有淡淡的熏香味。
因為孕期,我對香味極其敏感。
可謝寧津一向不喜歡用熏香、香水。
在看見謝寧津脖子上微微泛紅的印子時我想明白了。
我和他就這樣吧。
2.
次日,我預約的醫院掛號是在傍晚六點。
等他回來的時候,我隨口提了句:
「我要去醫院。」
他輕輕蹙眉,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怎麼了?不舒服?」
我點頭:
「需要做個小手術,你陪我去嗎?」
謝寧津點頭後拿上鑰匙。
到了地下停車庫,我在他的副駕駛位看見了一個玩偶抱枕。
我收回視線坐在了後排。
他看了眼抱枕又看向後排的我沒說話,隻是皺了皺眉。
路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謝寧津接起一通電話後神色倏變,麵色低沉。
「你別急,我馬上就來。」
他麵色嚴肅扭頭問我:
「嚴重嗎?手術可以改天嗎?」
我大腦迅速運轉:
「不嚴重。」
他表情鬆動:
「那你先下車?我讓助理接你回家。」
「我這邊遇見一件棘手的事情。」
我點頭:
「好啊。」
我自己打了一輛車去醫院。
在醫生反複詢問好幾遍,我依然選擇放棄這個孩子。
醫生又問:
「有陪護嗎?」
「孩子父親呢。」
見我麵色不太好,醫生小心翼翼道:
「孩子父親......死了?」
我默認不說話。
醫生不再詢問:
「跟著外麵的護士去。」
手術比我想象中還要快。
等出了手術室後,我隻覺得渾身輕鬆。
閨蜜沈念音給我發來一條視頻。
視頻中是謝寧津身上沾滿了血。
我發過去一個問號:
【?】
【他流血去寵物醫院幹嘛。】
沈念音立馬又發來幾張照片和一連串語音:
【這個畜牲就應該來寵物醫院治腦袋。】
【你們分手了?】
【他陪一個女生來我們醫院給寵物治病。】
照片上,謝寧津神色慌張,眼角有些紅,他抱著一隻流血的狗衝在前麵。
薑宜跟在後麵。
看見照片時我愣了一下。
沈念音是寵物醫院的老板。
我冷笑一聲,謝寧津說得急事就是陪薑宜的狗看病。
我回沈念音:
【快了】
3.
我趕回到家的時候,立馬對上司的升職意願做了答複。
我回了郵件,表示願意調往美洲區擔任負責人。
之前因為和謝寧津的戀愛我猶豫了許久。
但是這一次,我不猶豫了。
我選擇赴往美洲任職。
謝寧津回來時,我正好和上司聊完,他很高興我能接受這份邀請。
他的衣服上沾著血跡。
我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他的薄唇輕輕張合,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又吞咽了回去。
直到許久,他從浴室出來。
「你不問問我身上的血是怎麼來的嗎?」
他以前向來不喜歡我插手他的事情。
也不喜歡我多過問。
現在如他所願,我也沒什麼想管想知道的了。
「你想說就說唄。」
當他要開口的時候,領導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急忙接起。
謝寧津又閉上了嘴,有些欲言又止。
夜裏,炙熱掌心覆蓋在我的腰腹。
我伸手推開。
男人嗓音低沉:
「不可以嗎?」
我輕輕說:
「我有點累了。」
「明天還要上班,早點睡吧。」
半晌後,他從身後摟著我,下巴蹭在我的肩頭。
我卻有些厭煩。
「明天我送你去公司。」
這是謝寧津第一次提出送我去公司,我有些怔愣後拒絕:
「不要。」
他鬆開了手,整夜都能感受到邊上的人在輾轉反側。
4.
到了公司,我遇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薑宜的真容。
她膚色白皙,穿戴精致。
一席小香風的穿搭。
她指定了我當她的婚禮策劃負責人。
她對著我笑,似乎是早就已經認識我了。
「許小姐?」
我點點頭也禮貌的微笑:
「薑小姐你好。」
「你對婚禮有什麼想法呢?」
「是需要室外還是室內。」
「海邊沙灘,花海還是室內的......」
我還沒說完,話被她打斷。
她唇角帶著淺淺的笑:
「許小姐,你就不好奇我的未婚夫是誰。」
「他長什麼樣嗎?」
我搖搖頭,依舊禮貌道:
「我們不會打探顧客的隱私哦。」
「當然,對於顧客的隱私我們都會保密的。」
薑宜點點頭,她用一種勢在必得的眼神看著我。
「他準備在冰島向我求婚了。」
「等我從冰島回來就要結婚。」
聽見她提到結婚時我不由得怔了一下,心底暗嘲,謝寧津的不婚主義原來是不和我結婚的意思啊。
我知道她想向我挑釁,想告訴我她是謝寧津的初戀。
可我不想順著她的話。
待薑宜走後,同事小陳立馬鑽進我的辦公室。
「知夏姐,就是剛剛那個美女,她未婚夫來接她了。」
「好帥啊,男帥女美,簡直太配了。」
「那個男的巨帥,而且還很溫柔貼心。」
「為她開副駕駛的門,手還墊在車門框害怕她碰到頭。」
我恍惚了一下。
原來,謝寧津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麵呢。
我和謝寧津的戀愛幾乎沒什麼人知道。
公司不少人都覺得我是單身。
小陳戳了戳我的手臂,有些八卦的笑著看向我:
「知夏姐,你這麼漂亮,談戀愛了嗎?」
「我表哥長得也挺好的,你要不要見見看。」
我想到了謝寧津。
他一直屬於別人不問,便不公開的狀態。
朋友圈裏也沒有屬於我的消息。
一眼看去,便是單身人士。
想了想謝寧津和薑宜。
他都要和別人訂婚了,我們哪還有什麼關係。
我說:
「沒呢,姐單身。」
「不過呢,謝謝你啦小陳。」
「目前不準備戀愛。」
小陳歎氣。
5.
因為流產的原因,醫生囑咐了最好不要過度勞累。
我也請假了幾天,薑宜來找我谘詢婚宴後這些日子我都刻意避開了謝寧津。
可不巧,謝寧津正好在家。
他掀起眼皮:
「最近都在家。」
我輕聲:
「昂。」
「休假。」
這幾天我開始尋找新的住所。
休完假後返回公司。
小陳神秘兮兮的告訴我:
「知夏姐,薑宜非得指定你做她的婚禮顧問。」
「但是她的婚期和你升職的日子差遠了,你不是下個月就要走了嘛。」
「她氣勢洶洶的樣子真的很奇怪,你們有仇嗎?」
我想了想一下:
「情敵算嗎?」
小陳驚歎一聲看著我:
「啊。」
我笑著道:
「不開玩笑了,抓緊幹活吧。」
沈念音給我發來消息:
【你真的要搬出謝渣男的家啦?】
沈念音人脈廣,我快速回複並托她幫我找房子:
【對啊,你幫我找一套房子能迅速搬進去的。】
【我接受了調往美洲區的升職,下個月一號的飛機。】
【可能偶爾也要回來,到時候空置就租出去。】
【越快越好。】
沈念音感歎:
【幹得好,我立馬幫你找房子。】
6.
臨近下班的點,謝寧津給我打來電話:
「我在你公司樓下等你。」
聽見他的話我歎氣,放低了聲音:
「不用了,你先走。」
掛斷電話,我以為他會離開。
卻在樓下遇見了。
我急忙上車,害怕被同事看見。
他眉眼緊皺:
「很急?」
「偷感十足啊。」
我說:
「有點急。」
以前我希望他能送我上下班,讓我在所有人麵前炫耀他。
現在不想了。
我害怕被人瞧見,尤其是看見小陳和一群同事走出來的時候,我迅速拉上了車門,生怕被看見。
他點了點頭:
「我訂了下個月的機票。」
「可能要出差一陣。」
我問他去哪裏。
他眉梢挑起不語。
我抿了幾口果汁,想到薑宜谘詢時說過的話,謝寧津要去冰島向她求婚。
還有薑宜的朋友圈,她發過一條和極光的內容。
【想去看極光了。】
我不由得冷笑,謝寧津可真是迅速啊,薑宜一句想去看極光,他連機票住宿行程求婚都安排妥當了。
他和薑宜都要求婚了,想想還真是好笑。
但是我最近不能過度操勞,搬家是一個大工程隻能暫緩了。
這套房子是謝寧津名下的。
我們也隻是戀愛關係,隻是搬東西複雜了點。
「謝寧津,我先暫住在你這兒一段時間。」
「東西我慢慢搬,我保證一個月內搬好。」
他不解的看著我:
「你要出差嗎?」
我沒有回答。
接著他說道:
「等我回來,給你個驚喜。」
可是他去冰島時我將飛往意大利任職,我們的時間線並不會相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