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慶交換婚帖後,他為了湊錢籌辦喜宴娶我過門,日日在外奔波。
我心疼他一個讀書人,日日做苦活到天黑。
特意拿著大半家產,想偷偷給他充門麵,卻撞見深夜歸來的宋慶,正摟著林青青醉酒朝著家中走。
“青青你放心,給蘇染的婚書上,寫的是我死去小叔的名字。”
“她一個孤女,我隨便哄幾句便能拿走她蘇家所有的家業。”
“等婚宴那日,她嫁妝一抬進我宋家,我立刻就告訴所有人,她結的是陰婚,嫁的是我過世的小叔!”
“到那時,婚貼已換,喜宴已成,我自然能拿著她的錢,替你贖身,風風光光迎娶你過門了。”
聽著兩人陰毒的謀算,我擦幹眼淚,翻出封存的婚貼遞到剛救下的男人麵前。
“宋之舟,半個月後的喜宴。”
“你這個新郎官,參加嗎?”
......
聽到這話時,宋之舟正在換紗布的手微微一頓。
落在婚書上的目光不過幾瞬,便立刻明白了一切。
“蘇染,別把我當做你氣宋慶的工具。”
“跟我成親,可是一輩子的事。”
不怪宋之舟這麼懷疑,整個揚州城誰人不知道。
蘇家女愛慕宋慶那個書生已久,七年內吃穿用度全包,還心甘情願捧著家產嫁進宋家一個貧苦人家。
事實上,連我也未曾想過有朝一日會問旁人願不願意同我成親。
我與宋慶自幼要好,縱使他家中變故也毫不嫌棄。
供他讀書,養他一家,心甘情願獻出銀錢。
縱使遭受諸多非議,隻要宋慶待我好便不在乎。
我不信那些傳言,花費無數錢財心血,更信了他那封存婚書的謊話。
換來的卻是他圖謀蘇家錢財,想要拿走家產又給我構陷結陰婚的荒誕名聲。
我忍下眼淚,深吸一口氣道。
“宋之舟,我沒有拿你當氣宋慶的工具。”
“宋慶算計我蘇家家產,又意圖讓整個揚州城看我笑話。”
“他以為你死了,所以故意在婚書上寫你的名字跟生辰八字。”
“吃裏扒外的家夥,就該千刀萬剮。”
“你若不願娶我,那就配合我演一場戲。”
“就當還我對你的救命之恩,除此之外我願意拿出十萬兩當報酬。”
宋之舟沒有吭聲,我低著頭,指尖陷入手心,疼得我心尖發顫。
正在我意欲放棄時,宋之舟忽然歎氣,伸手抓住我的手,一點點掰開我的手指。
“我又沒說不行,你何必做出一番我欺負你的可憐巴巴樣?”
“錢我不缺,但缺個妻子。”
我愕然抬頭,遲疑道。
“你答應了?”
宋之舟拿過藥箱,仔細為我手心上藥,囑咐道。
“救命之恩,自當以身相許。”
“不過我還有要事在身,半月後的婚宴我會準時到。”
......
興許是因為連日奔波勞累,一向睡不安穩的我罕見睡得極沉。
再次醒來,侍女山桃將一個盒子遞給我。
“宋將軍一早便走了,見小姐您睡得熟便沒有吵醒您。”
“這個盒子,是他要奴婢給您的。”
我打開箱子一看,一把匕首跟一塊玉佩旁,擺著一枚通體漆黑的令牌。
看清那枚令牌的一瞬間,山桃忍不住驚呼道。
“小......小姐,這枚令牌不會是宋家家主的那枚令牌吧。”
“那宋慶不過宋家旁係,靠輩分才勉強稱一句小叔。”
“這令牌,怕是那宋慶都沒見過。”
我打量著令牌,點了點頭道。
“他倒是會送東西。”
“玉佩定情,匕首問安,令牌送權。”
“山桃,揚州城內是怎麼說我的?”
聽到這話,山桃頓時低下頭道。
“不知怎的,揚州城內傳出這婚宴開支皆是由您負擔。”
“說此等做派隻見入贅不見嫁人。”
“都在說小姐您恨嫁,丟了蘇家的臉......”
山桃說到最後,聲音逐漸細不可聞。
我捏緊手中的令牌,怒極反笑。
“好,宋慶倒是好得很。”
“山桃,將原本的請帖全部作廢,大婚之日的地點改在蘇家。”
“跟我成親的,是我父母早些年為我許下的娃娃親。”
“還有,跟怡紅院於媽媽說一聲。”
“十五是個好日子,正巧把林青青的春花宴給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