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她,帶著林欣柔去處理傷口。
忽然,烏雲蔽日,雨淅淅瀝瀝而下。
虞晚棠跪在地上,慌亂地伸手去抓骨灰。
“不.....不要.....”
她低頭看著,掌心那點骨灰渣也被雨水帶走。
殘存的一絲理智崩斷,她撕心裂肺的大哭著。
冰冷的雨水無情地砸在她臉上,和淚水混在一起。
虞晚棠眼前視線變為漆黑。
她的世界再次回到一片黑暗。
而這次沒有爸媽、多多的陪伴,隻剩下她一人。
“爸媽、多多......你們再等等我,好不好?”
“我馬上就來了......”
她在黑暗中,似乎看見了一束光灑落。
爸媽和多多站在那兒,滿麵笑容跟她打著招呼......
虞晚棠再次蘇醒,卻發現是在床上。
“哢喳”一聲,房門被打開。
“晚晚姐,你醒啦。”
林欣柔輕笑著。
“這次是我不對,這個當給你賠禮吧。”
說完,她就將一枚玉鐲放在虞晚棠的手中。
虞晚棠不語,隻是把玉鐲遞了回去。
林欣柔沒有接穩,突然“啪嗒”一聲,玉鐲摔在地上碎成兩截。
這時,謝時緒走進房間。
他看著她手中碎成兩半的鐲子,眸子染上怒意。
“虞晚棠!”他狠狠捏著她腕,“這是我母親唯一遺物,你找死嗎?”
虞晚棠渾身僵硬,正要開口,卻被林欣柔搶先了。
“時緒都怪我......晚晚姐想看我戴的鐲子,是我給她的。”
她抽抽搭搭,又道,“不要怪她......都是我的錯。”
謝時緒溫柔地揉了揉她發頂。
“不怪你,別自責。”
隨即,他冷聲吩咐。
“將她帶去,施刑家法。”
兩位保鏢倒吸一口涼氣。
謝氏家法是赤腳走完兩張釘板、與跪在炭火上鞭刑三十下。
而走完一張,腳底都會血肉模糊,更何況是兩張!
虞晚棠被保鏢帶到行刑室。
保鏢硬冷道:“虞小姐,請。”
虞晚棠身體麻木僵硬,根本動不了。
忽然,她身體一輕,被保鏢架著走上釘板。
“啊!”
虞晚棠第一腳落下,刺痛感倏地竄上脊梁骨,淒厲叫出聲。
她走完一塊釘板時,腳心傳來的痛已經麻木。
當虞晚棠要走第二塊時,隔著玻璃門外的謝時緒,看見她血肉淋漓的腳底。
他冰山的眼中,劃過一抹異樣。
林欣柔嬌嗔的聲音響起。
“時緒,你難道心軟了?”
“她可是殺害爸媽的凶手,還把伯母唯一遺物摔壞了!”
謝時緒神色一頓,像是刺到了某根脆弱神經,眼中恢複冰冷。
虞晚棠走完釘板,雙腳已經血肉模糊。
沒等她反應過來,便被保鏢架起來往另外一個方向走。
下一秒,她硬生生跪在炭火上,皮肉燒焦的瞬間,劇痛襲遍全身。
蘸著烈酒的牛皮鞭,“啪”的一鞭子抽在她上身。
每一鞭子,抽下都皮開肉綻。
牛皮鞭一下接一下,她的脊梁骨快要被打折。
燒焦味混著血腥氣,嗆得她眼淚簌簌砸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的鞭打聲才落幕。
虞晚棠癱倒在地,氣若遊絲。
漸漸地,她開始聽不到外界的聲音,甚至連身上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她突然想起主治醫師曾告訴她,五感盡失後,就是她生命最後的期限。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不遠處,爸媽帶著多多朝她招手。
虞晚棠露出一絲久違的笑。
爸媽、多多,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