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當然，在天牢的這幾日我也沒有消停。

我一直吵著要去聽曲兒，喝酒。

獄卒實在被我吵的沒辦法，隻能去朱雀大街為我請來唱曲兒的。

於是本被壓下來的事又被提起。

百姓們的樂趣甚至變成了看今日獄卒為我請了哪個男寵。

三日後，母親居然和道士一起來了天牢。

“明曦，娘和太後求了情，等你身上的邪祟除掉，立刻可以回家。”

我看了看道士在我身前裝模作樣的畫符揮劍。

突然抬腳踹翻了道士麵前的碗，將桃木劍對著母親一丟。

木劍擦著母親的頭發紮到地上，我無所謂的躺回木床繼續聽著男寵的小曲。

想到剛剛瞥到的母親蒼白的臉色。

我的心口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

一連五日，母親不是去施粥就是帶著道士來天牢做法。

本應該熱鬧團聚的將軍府在我的努力下，變得清冷無比。

隻有幾個侍女和小廝候在家中。

數日後的清晨，一陣嘈雜聲吵醒了還在小憩的我。

我抬眼望向門外，禦使大夫帶著一眾金吾衛將我再度拉到了公堂。

“案犯蕭明曦，勾結外邦，暗通敵國，圖謀不軌。”

禦使大夫拿出一疊疊偽造的書信，冷聲道。

我看著那些證據，剛要開口，就被他接下來的話打斷。

“傳人證。”

庶妹撲通一聲在我身邊跪下。

“民女作證，前幾日姐姐私會外男，替蕭將軍傳遞消息，慌亂間不小心遺落了將軍府的令牌。”

接著她拿出一塊玄鐵令牌。

我看著蕭令儀手中的證據，心頭發緊。

那確實是我的，隻是在一月前就遺失了。

母親錯愕的望向我。

“曦兒？這......是真的嗎？”

我點了點頭，令牌確實是真的。

蕭令儀見我點頭，立馬欣喜開口。

“大人”，蕭明曦自己都認了！”

母親看著我點頭，猛的跪下。

聲淚俱下。

“大人，曦兒並不知情，這一切，都是是臣婦做的。”

身後突然傳來皇帝的聲音。

“怪不得蕭氏之女前幾日如此囂張，原來是準備謀反！”

皇帝冷哼一聲。

“今經本堂詳查，人證物證俱在，鐵案如山！依本朝律法，蕭氏一家謀叛大逆，誅九族！”

說完他踱步走向高堂，看向蕭令儀。

“蕭氏庶女舉報有功，免受此罰，令賞白銀千兩。”

我看著蕭令儀欣喜的叩首謝賞，垂落的雙手用力收緊。

我們一家終究是逃不過滿門抄斬的命運嗎？

看著皇帝輕飄飄的決定我們一家的命運。

我憤怒的指著皇帝。

“如果你殺了我們一家，不出三天，就會被拉下皇位！”

庶妹看著我的舉動，眼中的欣喜近乎溢出。

“姐姐，人證物證俱在，你自己也認了，你就安心上路吧。”

我憤怒的瞪著她一眼，直接開口質問。

“你說我爹前幾日在城外步兵準備謀反，那請問兩天前在皇帝麵前跪了一天一夜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