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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杯子事件後，李娟對我變本加厲。

她似乎把所有的不如意，都歸咎到了我的身上。

「媽，我新買的這件真絲襯衫怎麼縮水了？你是不是用熱水洗了？」

「我沒用熱水。」

我平靜地解釋。

「你還敢頂嘴？肯定是你的問題！這衣服一千二，扣你一千二！」

手環上的數字，變成了「-2160」。

「檢測到不孝行為：誣陷、勒索。」

「抽取李娟一年壽命。」

「生命值注入中......當前生命值餘額：5年零6個月。」

我看著李娟眼角又加深的皺紋，和她日漸憔悴的臉色，什麼都沒說。

張偉也加入了這場對我的審判。

「媽，你怎麼回事？最近家裏開銷怎麼這麼大？你的退休金呢？是不是偷偷藏起來了？」

他拿著一疊賬單，質問我。

「退休金卡不是在你那嗎？」

我反問。

「在我這？可這個月才幾天，上麵的錢就快見底了！」

張偉把卡摔在桌上，「你說，你是不是把錢拿去給你那個不爭氣的弟弟了？」

我那個弟弟，早些年做生意失敗，日子過得確實不怎麼樣。

但我已經很久沒和他聯係了。

「我沒有。」

「沒有？錢會自己長腿跑了？」

張偉根本不信，他上班時因為體力不支差點在重要會議上睡著，被領導點名批評，正憋著一肚子火。

「你這個老糊塗！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拐！我們養著你，你還拿我們的錢去貼補外人！」

他越說越氣，鬢角一撮頭發不知何時變得花白，格外顯眼。

「我看這個扣錢還是太少了！根本沒讓你長記性！」

「檢測到不孝行為：言語侮辱、誣陷。」

「抽取張偉一年壽命。」

「生命值注入中......當前生命值餘額：6年零6個月。」

我看著張偉那撮刺眼的白發，心裏冷笑。

我的好兒子，你以為你在審判我，卻不知道，真正被審判的，是你們自己。

沒過幾天，家裏的親戚都知道了我「敗家」的事情。

是李娟在家庭群裏說的。

她添油加醋，說我人老心不老，偷偷拿家裏的錢去貼補娘家，還說我故意摔壞她的名牌杯子，洗壞她的真絲襯衫。

她還把手環上那個負幾千的數字截圖發了上去。

「各位叔伯阿姨，你們評評理，我家這老太太，我們是好吃好喝地供著，可她呢？一點不體諒我們小輩的難處，就知道添亂！」

群裏瞬間沸騰。

那些不明真相的親戚，紛紛開始指責我。

「大嫂，你怎麼能這樣呢？張偉和李娟多不容易啊。」

「是啊，一把年紀了，就別給孩子添麻煩了。」

「做人要知足，有這麼好的兒子兒媳，你就偷著樂吧。」

我看著手機上那些指責我的信息，手指微微顫抖。

這就是我的親人。

他們隻聽信一麵之詞，就迫不及待地站到了道德的製高點上，對我口誅筆伐。

張偉和李娟看著群裏的消息，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媽，你看到了吧？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你以後最好老實點，不然，我們就把你送回鄉下老家去，讓你自生自滅！」

張偉威脅道。

我關掉手機，抬起頭，看著他們。

「好啊。」

我的回答，讓他們愣住了。

「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我平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