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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子高考，我弄撒了他的一杯牛奶。

兒子和兒媳婦就把我鎖在房間，給我戴上了一個手環。

「媽，這是最新的贍養係統，能把你對我們的好，全都換算成積分。」

「當然，你犯了錯，也要扣錢。」

兒媳婦指著屏幕上的負一百塊，冷笑著說。

我看著他們，點了點頭。

夜裏，手環亮起微光，投射出一行小字。

「檢測到宿主被惡意對待，『不孝子孫反噬』模式已激活。」

「子孫每產生一次不孝行為，將隨機抽取其一年壽命，注入宿主生命值。」

......

「你存心的吧！」

兒媳李娟刺耳的聲音傳來。

我麵前，是打翻的牛奶，白色的液體在地板上蔓延，浸濕了孫子張浩的書包。

張浩今年高考，是全家人的希望。

我隻是想給他端杯熱牛奶，沒想到腳下被電線絆了一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擦幹淨。」

我慌忙彎下腰，想去撿地上的杯子碎片。

「別碰！紮到手怎麼辦？張偉，你還愣著幹什麼！」

李娟衝我兒子張偉吼道。

張偉快步走過來，不是扶我，而是把我拉到一邊，臉上滿是煩躁和不耐。

「媽，你能不能消停點？小浩學習多緊張，你這不是添亂嗎？」

我看著他，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

這是我的兒子，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兒子。

他小時候，別說一杯牛奶，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都想辦法給他摘下來。

可現在，我隻是個礙手礙腳、隻會添亂的老太婆。

李娟拿來拖把，一邊清理地上的狼藉，一邊陰陽怪氣地說：「早就說了，年紀大了就該有自知之明，當個拖油瓶還不安分。」

「這下好了，小浩的書包全濕了，裏麵的複習資料可都是重點！」

張偉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從臥室裏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打開，裏麵是一個很有科技感的手環。

他抓住我的手腕，不顧我的掙紮，強行把手環扣了上去。

「媽，這是最新的贍養係統，能把你對我們的好，全都換算成積分。」

「當然，你犯了錯，也要扣錢。」

李娟湊過來，指著手環上亮起的屏幕，冷笑著說：「你看，打翻牛奶，影響孫子高考複習，扣一百塊。」

「現在你是負一百。」

金屬手環冰冷刺骨，鎖住我的手腕，抽走了我最後一絲暖意，猶如一副手銬。

我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看著他們臉上理所當然的表情，點了點頭。

他們把我關進了房間，說讓我「好好反省」。

我坐在床邊，看著手腕上那個發著冷光的東西，心裏一片冰涼。

我這一輩子，省吃儉用，掏空所有積蓄給他們在城裏買了房，還把自己的退休金交給他們補貼家用。

我以為養兒防老，結果養出了兩個債主。

夜裏，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手腕上的手環，忽然亮起一陣柔和的微光。

一行小字，憑空投射在我的眼前。

「檢測到宿主被惡意對待，『不孝子孫反噬』模式已激活。」

「子孫每產生一次不孝行為，將隨機抽取其一年壽命，注入宿主生命值。」

「當前生命值餘額：6個月。」

「檢測到不孝行為：精神虐待、非法拘禁。」

「抽取張偉一年壽命，抽取李娟一年壽命。」

「生命值注入中......」

一股微弱的暖流，從手環湧入我的身體，驅散了些許寒意。

「當前生命值餘額：2年零6個月。」

我愣住了。

我抬起手，反複看著那行字，以為是自己老眼昏花。

可那行字就在我的麵前，無比真切。

原來，這才是這個「贍養係統」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