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蜷縮在沙發上,輕輕咬著嘴唇,一副受驚過度的無助樣子。
白清川坐在她旁邊,手指不停敲打桌子,眉心擰成一個疙瘩,有些心神不寧。
距離他最後那條消息發出去已經過去一天了,薑晚秋那邊沒有任何回應。
以往不管受了多大委屈,她總會在第二天乖乖出現,要麼辯解,要麼沉默地接受他的指責。
況且這次是他偽造證據汙蔑她,她居然連一句辯駁都沒有。
是害怕了?不敢麵對他?還是在跟他耍小性子?
“清川。”察覺到他心不在焉,顧清靠了過來,用身體貼在他的手臂,“這次真的多虧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柔弱地抓住他的衣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白清川看著顧清手腕厚厚的繃帶,心下頓時一軟。
“有我在,沒事的。”
“以後可不能再做這種傻事了。”
顧清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勾了勾唇,“薑晚秋自作自受,現在全網都在罵她,她再也不能出來害人了。”
她撐起身子,緩緩向白清川靠近,“小川哥哥,現在,隻有我們......”
顧清喊出隻屬於他們之間的稱呼,讓他呼吸有些急促。
可看著不斷靠近的紅唇,他的身體卻莫名有些僵硬。
就在兩人的嘴唇即將觸碰的那一刻,他的腦海裏毫無預兆地閃回到拿到新人獎的那個晚上,那個短暫的吻。
薑晚秋顫抖的睫毛和笨拙的回應,讓他心口發燙。
他猛地偏過頭,下意識把顧清往外推了一下。
“小川哥哥?”顧清眼底閃過一絲錯愕和難堪,臉上的表情差點維持不住。
“清清。”白清川有些狼狽地站起身,避開顧清委屈的目光,“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剛才那一瞬間的抗拒,連他自己都感到奇怪。
為什麼?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想起薑晚秋?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想再給薑晚秋打個電話,發現手機不知何時關了機。
“怎麼回事?沒電了?”
他皺著眉,按下開機鍵,幾秒後,屏幕上彈出了十幾個未接電話,全部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方才縈繞在心中的不安感驟然放大,白清川立刻回撥了過去。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一個焦急的女聲傳來,“請問是白清川先生嗎?”
“是我。”白清川喉嚨有些發緊,心跳莫名加快。
“白先生,這裏是市醫院急診科,薑晚秋女士昨天被送進急診,您是她的緊急聯係人,我們多次嘗試聯係您,但您的手機一直關機......”
白清川握著手機的手指因用力而骨節泛白,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你說什麼?她怎麼了?現在怎麼樣?”
“薑小姐被送來時雙手骨折嚴重,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傷,做完手術應該繼續留在醫院觀察,可昨晚薑小姐的父母強行辦理了出院手續,把人帶走了。”
“她的父母態度很惡劣,我們覺得情況不太對,所以一直嘗試聯係您。”
“知道了。”白清川掛斷電話,臉色陰沉得可怕。
薑家兩口子是什麼德行,他最清楚不過—— 貪婪、自私,眼裏隻有錢。
薑晚秋受著傷被帶回去,後果不堪設想。
身體比大腦先一步行動,他拿起車鑰匙,轉身就往外衝。
“清川,你去哪兒?”顧清追到門口,神色慌亂。
“薑晚秋出事了。”白清川腳步沒有絲毫停頓,丟下一句話,甚至沒有回頭看顧清一眼身影很快消失在電梯口。。
顧清看著空蕩蕩的走廊,臉上的虛弱無力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怨毒和憤怒。
她死死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薑晚秋,你這個陰魂不散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