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冷肅的白色,消毒水的氣味縈繞。
霍羽靠在一旁,認真研讀著劇本。
“你是來看病人還是來上自習的?”
喬書沅張嘴就懟,可惜聲音沙啞得厲害。
見喬書沅醒來,霍羽的神色明顯放鬆很多,倒了一杯溫熱的水遞給她:“一周後的電影節還能參加嗎?”
“當然,必須參加。”
她咽下一口水潤嗓:“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霍羽無奈:“是我把你送來的。”
喬書沅這才知道自己那天失去理智,把林悅揍成了豬頭,連帶著把勸架的陸為舟也揍了一頓。
陸為舟無奈之下報了警,警察來的時候喬書沅已經昏倒在地。
這個時候霍羽才出現,打了120送喬書沅去醫院。
林悅又哭又鬧的說什麼都要告喬書沅,還是霍羽徐導出麵協商她才作罷。
具體交易了什麼她不在乎,現在就算要陸為舟伺候林悅坐月子她也覺得也無所謂。
喬書沅反應過來:“所以你一路跟蹤我?”
霍羽神色極不自然:“想給你送禮服,你走得太快我隻能跟著你的車。”
喬書沅這才注意到床頭放著的精致禮盒。
所以一路跟到別墅不說,還守在一旁看了全程?
“霍羽,”喬書沅無語:“你真的很愛吃瓜。”
霍羽:“......”
他起身欲走:“徐導說電影快開拍了,很多對家都盯著,這段時間你安分點。”
喬書沅拉住他的衣擺,抬頭看他:
“那我最後再鬧一件事好嗎?”
“幫我聯係個靠譜的律師。”
“我要離婚。”
喬書沅出院後租了一間公寓,徹底從那個別墅搬了出來。
她收拾行李時,陸為舟就在一旁靜靜看著。
他胡子拉碴,指間夾著一根煙,煙草燃燒的味道緩緩彌漫。
一年前他說想和喬書沅擁有一兩個愛情的結晶,硬生生戒了煙,如今又抽上了。
“真的要走?”他眯著眼,吞雲吐霧。
廢話。
喬書沅懶得回答,快速的打包好行李,經紀人沈姐還開車在樓下等著。
東西不多,但也塞滿了兩個大行李箱。
喬書沅提的費勁,他叼住煙從她手中拿過行李箱。
他掌心粗糲的觸感陌生又熟悉,讓喬書沅心裏還是泛起酸澀,不自然的縮了一下。
陸為舟將行李放到後備箱:“拍完戲了就回來吧。”
“你要是不喜歡這裏,咱們把這個別墅賣了再買個新的。”
喬書沅覺得好笑。
陸為舟還不明白。
她不是嫌別墅臟,是嫌住在別墅裏的這個人臟。
“陸為舟,我最後再說一遍,”喬書沅目光灼灼,直視著他頹廢的雙眸:“你和我已經結束了。”
在你縱容她扔掉我媽媽留的鋼琴。
在你結婚紀念日那晚把她帶回家。
在你為她和我爭吵。
在你邀請她去公司實習時。
就已經結束了。
自己“卑微”的挽留沒有奏效,陸為舟將煙頭狠狠擲再地上,氣急敗壞。
“喬書沅,記住今天你說的話,別後悔。”
後悔?要不是徐導叮囑電影節後再談離婚,她現在就想把包裏的離婚協議書甩到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