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門忽然被打開,林暖警惕的看向四周,才拿著她正在震動的手機進來。
林以棠難免有些心疼,八歲的妹妹跟著她待在許家,竟過得如此小心翼翼。
她接過手機,來電顯示是“溫叔”。
“以棠,我把所有事都辦好了,你隻需要想辦法簽好離婚協議書就行。”
林以棠萬分感激的道謝,掛了電話便聯係律師。
她特意安排人在深夜將離婚協議書送來。
夜半,萬籟俱靜。
林以棠勉強撐著還未痊愈的身子爬起來,索性,許江樹和明舒苒似乎已經入睡。
她將離婚協議書藏在懷裏,放輕動作在黑暗裏努力辨別方向。
忽然“咣當”一聲,她好像踢到了什麼東西。
林以棠下意識低頭,垃圾桶裏隱約泛起微弱的亮光。
她靜止片刻,確認這聲響沒驚動任何人後,才掏出手機照向垃圾桶裏。
她愣住了。
那是一枚翡翠玉墜,是她和許江樹結婚時,父親親手遞給女婿的傳家寶。
隻希望他能好好對待女兒。
可現在玉墜不在許江樹的脖子上,它被丟進垃圾桶裏。
林以棠也不在許江樹身邊,她同樣被丟在無人問津的閣樓。
指尖控製不住的發抖,她撿起那枚玉墜,將它貼在心口良久。
她想起結婚那天,許江樹跪在父親麵前發誓會對她好,父親麵上高興的連連點頭,看向自己的眼神卻滿是不舍。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下來,滴在玉墜上麵,和夜風一樣冰涼。
二樓忽然傳出一絲響動,她不敢再逗留,連忙裹緊外套裏的離婚協議書回了閣樓。
隔天一早,林以棠便將準備好的合同皮套套在協議書上,主動去找許江樹。
剛道樓梯口,正好碰到上樓的許江樹。
他不由分說的抱住她俯身親吻,林以棠下意識片頭想躲,卻被強硬的按住索吻。
“躲什麼?還在氣昨天的事?你傷了舒苒,我隻能先一步放火,要不,你又要受皮肉之苦。”
“怎麼就是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好了,我和舒苒去拍婚紗寫著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
林以棠暗自冷笑,語氣毫無波瀾:“我考慮?有用麼?”
許江樹輕笑一聲,親昵的蹭了蹭她:“當然,你是我名正言順的老婆,棠棠不讓我去,我就不去了。”
林以棠推開他,微微保持距離,皮笑肉不笑:“沒關係,去吧,明舒苒畢竟是你的救命恩人。”
麵前的男人卻並不滿意她的順從,反而周身的氣壓低沉下來。
他有些危險的眯起眼睛:“棠棠,你不吃醋?怎麼,背著我在外麵找了野男人?”
林以棠恍惚一瞬,從前許江樹也對她說過同樣的話,可那時她卻以為他的占有欲隻是不會表達的愛。
可現在,她隻覺得這句話刺耳,甚至有些反胃。
掌心忽然被合同的封皮膈了下,她回過神來,這才想起目的。
下一秒,林以棠癟了癟嘴,故作不滿。
“不是你教我懂事的嗎?我可以答應你和她拍寫真,但我看中了一家餐廳,想買下來。”
她這副吃醋嫉妒卻不得不順從同意的樣子讓許江樹心情大好。
他挑眉,忽然想起她好像從沒問自己要過什麼東西,這還是第一次。
於是許江樹一把拿過她手裏的合同,爽快地簽了字。
林以棠露出了這段時間最真心的笑,她伸手去拿合同,卻被許江樹躲過。
他笑得邪魅,搖晃手上的合同逗弄她。
“棠棠,舒苒的生日會要用這次的婚紗寫真,你也來參加怎麼樣?”
原因無他,許江樹很是享受林以棠因為自己,展現出的任何陰暗麵的情緒。
可林以棠一心撲在合同上,視線跟隨著那幾張紙移動,脫口而出便是拒絕。
“不感興趣。”
她是真的不在乎。
許江樹不滿,緩緩拿起合同作勢要撕。
“別!”
“江樹哥哥,我穿這個好看嗎?”
林以棠的阻止和明舒苒的詢問同時響起,許江樹被轉移了注意力,合同便被拿走。
她來回翻看合同,確認簽字沒問題後才抬起頭。
許江樹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而明舒苒,穿著一襲婚紗,站在下麵兩階樓梯上。
林以棠的心臟驟然收縮,她身上的婚紗,是母親留給自己唯一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