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戴金鏈的男人跟著起哄,目光在我清涼的裙擺上打轉:
“就是啊,嫂子剛從直播間過來吧?穿這麼漂亮,怪不得凡哥寶貝呢。”
他們的視線像黏膩的蛛網,纏得人渾身發毛。
林羽凡大概覺得在朋友麵前失了麵子。
拉著我的手鬆了鬆,語氣裏的不耐煩藏都藏不住:
“行了行了,別鬧了。我跟她沒什麼,你們該幹嘛幹嘛去。”
他又轉向我,敷衍地哄了兩句。
“你也別耍脾氣了,不過是又欠了200萬創業在所難免,回頭我給你買奶茶賠罪。”
見我沒應聲,他臉上最後一點耐心也磨沒了,猛地甩開我的手:
“愛走不走!”說完就轉身朝他朋友堆裏走去。
料定我會像以前那樣追上去低頭認錯。
他那群朋友立刻圍上去拍他馬屁,黃毛掏出手機點開我的直播間。
故意把聲音調大:“凡哥你看,嫂子直播間人氣挺高啊,兄弟們給你撐撐場麵。”
說著就帶頭刷了幾個火箭,其他人跟著起哄打賞。
瞬間在我直播間裏混成了新“大哥”。
看著眼前這荒唐的一幕,我隻覺得惡心。
再沒什麼可留戀的,我拿出手機給直播公司的上司發了條消息:
“張經理,我申請離職,手續明天去辦。”
第二天,手機上發來一連串催款信息。
“那 200 萬高利貸催得緊,對方說再不還錢就要卸我胳膊”
“你直播間不是剛賺了點嗎?先轉過來救急”
“我媽又住院了,這次真的不能再拖了”。
我盯著屏幕冷笑,他編造的理由永遠離不開重病的母親和要命的高利貸。
從前我總被這些話嚇得夜不能寐,如今隻覺得荒誕。
正要拉黑他,門鈴突然響了。
開門就撞見林羽凡紅著眼眶站在門口,手裏捏著張皺巴巴的診斷單。
“小晚,你救救我媽吧。”
他撲通一聲跪在玄關:“醫生說再不做手術就...... 就沒多少時間了。”
我側身讓他進來,看著他把診斷單遞過來。
紙張邊緣磨得起了毛,上麵的字跡卻嶄新得可疑。
“需要多少?” 我故意放緩語氣。
“五十萬。”
他飛快抬頭,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但隻要熬過這關,我一定......”
他突然站起身:“對了!那個箱子裏是不是有值錢的東西?
你爸以前不是跑長途嗎?說不定藏著什麼古董。”
他說著就要去翻,被我死死按住。
我的聲音在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
“這是我爸的遺物!林羽凡,你連他最後一點東西都要惦記?”
他被我的反應驚住,隨即換上慣常的委屈表情:
“我不是那個意思...... 隻是現在真的走投無路了。
小晚,我們不是要結婚嗎?你的不就是我的?”
“這東西,你碰一下試試。” 我把木箱抱在懷裏,後背抵著冰冷的牆壁。
林羽凡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臉上帶著諷刺:“蘇晚,真的沒想到你就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