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但,這句話我並未說出口:
“我對你,從來是百依百順,有求必應的。”
股份我會讓出去,錢我也不要。
就算還清宋氏對我二十八年的養育。
再說,他們不會允許我身懷巨富離開。
“嗯,你一直很乖,我知道。”
“愛你,小寶。”
飛機落地在夜晚的英倫,愛琴海卷起彌漫的淺霧。
我踏上遊輪走向畢靳慎所在的房間。
隔著門,裏麵曖昧又火熱的動靜清晰可聞。
我的臉色霎時灰白一片。
畢靳慎說過,他的心裏隻會是我,他對宋音月沒有感情。
對沒有感情的人,肉體也能碰撞出火花嗎?
裏麵傳出細細密密的對話聲。
“為什麼要叫宋洵美一起蜜月?”
“你不想和我好好過二人世界培養感情嗎?”
宋音月欲拒還迎的聲音聽得人骨頭發酥:
“讓宋洵美給你生個孩子,再踹開她也不遲。”
畢靳慎呼吸聲越來越重:“你不給我生?”
“我?我對你的感覺,一般。”宋音月似乎被伺候得很開心,“她的孩子我來養,喊我媽,不相當於是我生的了?”
“所以,對小美好一點。”
聽了這話,畢靳慎不怒,反倒充滿了征服欲:
“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心甘情願為我生孩子。”
我忍著渾身惡心轉身跑上甲板,對著漆黑的海麵吐得昏天黑地。
在電話裏口口聲聲說愛我的男人。
此刻在另一個女人肚皮上求歡,甚至求她賜一個孩子。
對宋音月是愛嗎?還是征服欲?
是享受追逐和征服的快感,是得不到永遠在騷動。
甲板上夜風不知刮了多久。
直到畢靳慎雙手繞過我的肩膀,握住我涼透的指尖:
“小寶,好想你,到了也不給我發消息。”
“是看到海想到了留學時光嗎?”
“那年你才十八,我絞盡腦汁想到的所有美好詞彙都無法形容出完全的你。”
畢靳慎的情話水平一如既往的好。
我習慣性地喊他:“哥哥。”
畢靳慎低頭用力堵住了我的唇,滾燙在瞬間爆裂,融化我的冰川。
“現在,要叫姐夫了。”
我動情的眼眸停懸,霎時恢複理智。
差點忘了畢靳慎的合法妻子另有其人。
現在,我和他不是能接吻的關係。
我默默退了半步:“股份轉讓的合同帶了嗎?”
擁抱時我就摸到了畢靳慎西裝外套內襯口袋的合同。
他如此討好我,我猜......應該是想哄我簽字吧?
果然,畢靳慎垂頭輕輕一笑,像從前那樣用食指點向我的額頭:
“我家小寶怎麼又乖又聰明啊?”
月光下,合同慘白得如我此時的臉色。
我盡量擠出笑臉,可惜失敗了。
我很痛,心痛,眼睛痛,渾身都好痛。
我甚至沒有翻看內容,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
“我沒帶筆。”
畢靳慎從容得遞給我一直暗紫色鎏金鋼筆。
這是我送他的畢業禮物,世界僅此一隻,是大師的封山之作。
他很喜歡,走哪兒帶著,逢人就要炫耀:“這是我老婆送的!”
他的兄弟常常調侃:“還沒結婚就開始天天喊老婆了!”
每次,他都笑得像融化一切的朝陽:
“我這輩子隻會娶宋洵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