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的小青梅林蓧蓧成了市醫院的“活菩薩”,不用打針不用吃藥。
隻要被她看一眼,便能百病全消。
但隻有我知道,她每次治愈病人,都會扣掉我的壽命。
二十多歲的外表,身體機能卻已經到了八十歲。
我努力跟男友解釋情況,想讓男友開除她。
男友卻一臉不耐:“你裝什麼裝啊,還扣掉壽命,你不就是嫉妒她比你醫術高明嗎?!”
體檢報告上也顯示我的身體一切正常,我辯無可辯。
而後,林蓧蓧每進行一次診治,我便會因為壽命縮減帶來的後果,住進醫院。
後來,她為了救身患絕症的世界首富,一次清零了我剩餘所有壽命。
我七竅流血,當場去世。
再睜眼,我回到了林蓧蓧在醫院給患者做手術的那天。
這次,我穿上手術服,戴上厚厚的無菌手套,搶先一步走進手術室。
“今天的手術我來做。”
1.
“晚意姐,你該不會是為了搶功勞吧?”
林蓧蓧不滿地翻了個白眼,語氣譏諷。
“以你的醫術水平,根本沒辦法完成這麼高難度的搭橋手術,何必打腫臉充胖子?”
“可惜,我的手術過程任何人都不可以旁觀,不然,你還能學習學習呢。”
一聽這話,男友韓致遠連推帶拽地給我拉出了手術室。
手術室的門剛關上,我瞬間感覺到大腦一陣強烈的眩暈。
要不是韓致遠還攥著我的手腕,我早就癱倒在地了。
前世也是這樣,林蓧蓧剛來醫院時,便說過自己的手術過程任何人都不可以旁觀。
可我身為內科主任,必須對任何患者負責。
我偷偷在診療室門口觀察過,卻見林蓧蓧將病人帶走後,什麼都沒做。
隻是看了病人一眼,便讓病人走了,而後續病人的檢測報告則是完全康複。
我大驚失色,畢竟這太過離譜。
而神奇的是,每次她給患者治療後我便會渾身虛弱。
起初我以為是巧合,可林蓧蓧入職醫院的一個月,我足足昏倒了十多次。
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老化,變得耳聾眼瞎。
這讓我不得不將兩件事聯想起來。
我向韓致遠訴說,可我的懷疑在他眼裏卻成了“嫉妒”。
“晚意,你能不能成熟點?什麼轉移壽命,你說出來這話你自己信嗎?要是你再胡編亂造冤枉她,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甚至為了她能安心治療,韓致遠幹脆直接將我開除,不許我靠近醫院半步。
有好幾次他明明親眼看見,我因為扣除壽命暈倒在地。
卻隻是皺著眉讓保安把我拖到路邊,輕飄飄地丟下一句。
“別裝了,蘇晚意,你這點把戲還想騙誰?”
額頭在路沿上磕出了血,他沒低頭看我一眼,轉身摟著林蓧蓧去了慶功宴。
我本想靠體檢報告來證明自己,可報告一出來我傻了眼。
各項指標赫然寫著正常,仿佛前幾次昏倒隻是我的臆想。
這下韓致遠更堅信我是在無理取鬧,到處跟別人說我裝病博同情。
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嫉妒林蓧蓧的醫學天賦,故意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抹黑她。
我百口莫辯,一周之後。
林蓧蓧為了幫韓致遠治療好身患絕症慕名而來的世界首富,一次清零了我所有壽命。
我在出租屋裏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幸好老天又給了我一次機會讓我重生。
這次,我一定弄清事實的真相,絕不重蹈覆轍!
手術室門口,我還在掙紮著想衝進去。
我想知道,林蓧蓧在裏麵到底在做些什麼?
是不是隻要幹擾了她,她就沒辦法掠奪我的壽命?
隻是我的手剛碰到門把手,韓致遠就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我踉蹌著摔倒在地。
“蘇晚意你瘋了?”
他雙目赤紅,像頭被激怒的野獸。
“要是患者因為你有個三長兩短,你去給他償命?”
2.
一直守在門口的家屬聽了這話,立刻炸開了鍋。
穿碎花裙的女人衝上來推搡著我,指著我的鼻子尖叫。
“就是你!從早上就鬼鬼祟祟在這兒搗亂!林醫生的號多難掛你知道嗎?多少人求著她看病!”
“我好不容易約上她給我兒子治病,要是因為你讓我兒子出了好歹,我跟你拚命!!”
她越說越激動,周圍的人也跟著七嘴八舌地指責起來。
“年紀輕輕的怎麼心思這麼壞?”
“韓院長和林醫生多不容易啊,為了多救些絕症患者,恨不得連軸轉,住在醫院裏,你倒好,在這裏搗亂,到底安得什麼心?”
“我看她就是嫉妒,自己沒本事,見不得別人好!”
他們一擁而上,對我拳打腳踢,韓致遠就在一旁冷漠地看著。
拳頭砸在我的肋骨上,疼得我幾乎窒息。
就在我快要徹底暈過去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原本入院時氣若遊絲的患者,現在生龍活虎地站在門口,滿臉驚喜。
“媽媽,我好了!林醫生說我以後能跑能跳,是個健康的人了!”
眾人一窩蜂的圍了過去,瘋狂地稱讚著林蓧蓧的醫術神奇。
嘴裏喊著“再世華佗”“活菩薩轉世”。
可我卻明確感受到了壽命的流失,原本健康的身體,在此刻變得虛弱不堪,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我知道,如果還不能弄清真相,很快我還會死在她的手裏。
按照醫院的規定,每個手術室都會安裝監控,覆蓋手術全程。
或許我可以從監控入手,說不定能發現一些線索。
趁著夜深,我偷偷溜回了醫院。
果然,手術室內她依舊什麼都沒做,隻是看了一眼打了麻藥昏迷的病人,便坐在了一旁玩手機。
而病人醒來後,便奇跡般地恢複了健康。
我百思不得其解,林蓧蓧如何是能在看了一眼後,便能將我的壽命轉移給他們續命的。
她又是怎麼綁定我的?而我被轉移了壽命,外表卻沒有任何變化。
隻是身體機能在不斷老化,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事情?
這時,突如其來的一陣眩暈讓我差點跪倒在地。
不用想,肯定是林蓧蓧又轉移了我的壽命。
可是她不在醫院裏,居然也能做到嗎?!
剛扶著牆勉強站穩,林蓧蓧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
“晚意姐,我這裏有個網上的病人,他病得很嚴重,我怕一個人搞不定,你幫我看看唄?”
看著她止不住嘴角的得意,我忍不住質問她。
“林蓧蓧,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你每次治療患者,我卻感覺身體的生命在流失!”
她眨著無辜的眼睛,隨手在電腦上操作了幾下。
強烈的虛弱感席卷了全身,我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你想知道嗎?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大發慈悲地放過你,不然......”
她威脅似的晃了晃手中的電腦,為了活命,我隻能照做。
膝蓋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頭每向下彎一寸,骨頭縫裏都像被針紮一樣,疼得我渾身發抖。
見我被她折磨的冷汗涔涔,自尊被她肆意碾在腳下,她哈哈大笑。
“傻逼,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是......”
虛弱感一陣又一陣地襲來,我再也堅持不住徹底昏了過去。
3.
再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韓致遠皺著眉頭把剛出的檢查報告甩在我的臉上,語氣冰冷。
“蘇晚意,我不過最近和蓧蓧走得近了些,你就因為嫉妒,詆毀她的能力。”
“甚至半夜去檔案室偷蓧蓧的手術記錄,被發現了還假裝暈倒!”
“現在你的報告顯示一切正常,你還裝什麼裝!”
這時,醫院的緊急警報突然響了起來,急診一下子送來了二十多個車禍重傷員。
整個醫院瞬間亂成一團。
韓致遠急匆匆地往外走的腳步頓住,他回頭冷漠地望向我。
“你不是一直說蓧蓧救治患者會扣掉你的壽命,所以你才會虛弱到昏厥嗎?那今天正好,二十多個重傷員,我就來驗證一下你到底是不是在演戲。”
容不得我拒絕,他直接下了命令。
“今天的所有傷員都送到蓧蓧的專用手術室去,讓她一個人負責。蘇晚意之前因為嫉妒總是針對蓧蓧,現在我就要醫院的所有醫護看清她這副醜惡的嘴臉。”
“如果證明你之前全是撒謊汙蔑,我們就分手。像你這種為了陷害別人無所不用其極的女人,根本不配在我身邊。”
說完,他怕我溜走,命人將我反剪雙手綁在手術室門口的觀察椅上。
“好好看著,看看蓧蓧是怎麼救死扶傷的,再想想你那些齷齪的謊言,配不配當醫生。”
眼看著患者一個個推進了手術室,林蓧蓧歎了口氣戴上了手套。
“晚意姐,醫術不行可以學,你沒有必要這樣嫉妒我。我和韓院長真的沒有什麼,他隻是惜才,覺得我能救更多人而已,你不要總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
手術室的門關上,周圍的醫護衝著我指指點點。
“二十個重傷員,因為她的猜忌心,害得人家林醫生自己一個人救治,就算醫術再高明,也是會累壞人的。”
“就是,前幾天還說林醫生偷她的研究成果,現在又編排人家扣她陽壽,我看她是真該去看看精神科了。”
“韓院長也是仁至義盡了,換作是我,早就把她開除了!”
不到十秒,腦袋嗡的一聲,我原本掙紮著試圖解開繩索的手軟了下來。
眼前的一切開始旋轉,我因壽命的缺失,開始渾身抽搐。
原本清晰的世界變得模糊起來,周圍的嘲笑聲,也被逐漸弱化。
我狼狽不堪的樣子引得周圍一陣哄笑。
“嘖嘖,這是演哪出?沒人看就自己加戲?”
“我看是嫉妒得發瘋了吧,林醫生在裏麵救人,她在外麵裝瘋賣傻。”
韓致遠也嘲諷地踢了我一腳,疼得我眼前發黑。
“蘇晚意,你這點把戲也該收場了,要是現在認錯,我還能讓保安送你回病房,別在這兒礙眼,耽誤蓧蓧救人。”
4.
我虛弱得連頭都抬不起來,韓致遠卻以為我在故意博同情。
他嗤笑一聲,叫人推來了醫院的電擊儀。
“蘇晚意,別裝死了。電擊一下,保管你立馬清醒,看你還怎麼演。”
電極片的寒光在頂燈反射下刺得人睜不開眼,若是被電擊,那我是真的可以等死了。
我強撐著開口道歉。
“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嫉妒她才這樣做的。”
我想要離開,可因為壽命還在逐漸流失,我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可我知道,若是我此刻表現出一絲的不對勁,韓致遠便會拿電擊儀電擊我。
周圍的哄笑聲更大了。
“果然,我說什麼來著,電擊儀一來,她裝不下去就認慫了。”
“真是笑死人了,編排人家的時候不是挺囂張的嗎?”
議論聲像潮水般湧來,韓致遠冷笑著衝護士抬了抬下巴。
“還愣著幹什麼?把電極片貼上,讓她徹底清醒清醒。”
我整個身子猛地繃緊抽搐,疼得像要裂開,慘叫響徹整個樓道。
足足電了我十次,韓致遠才揮了揮手讓護士關掉儀器,鬆開了我身上的繩索。
“我倒要看你還裝不裝!”
因為透支壽命而脆弱不堪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
吐出一大口鮮血,裏麵夾雜著內臟碎片。
韓致遠神色有些慌張。
“怎麼可能,你明明檢測報告一切正常,不過是點擊了你幾下,怎麼會這樣?”
我沒有理會,忍住痛楚給導師打了個電話。
不到半個小時,導師浩浩蕩蕩地帶著我的同門一起趕到了醫院裏。
“小韓,我聽說你們醫院來了一個神醫,無論什麼重症絕症,隻要經過她的手治療,都能起死回生。”
“今天我特意帶弟子來你們醫院學習觀摩一下,促進交流。”
我導師是醫學泰鬥,觀看治療過程又是學術交流的常規環節,韓致遠自然沒法拒絕。
被從手術室裏叫出來的林蓧蓧臉色難看。
“我手術從來沒有人觀看過,這麼多人,我難免會有些緊張,萬一到時候操作變了形......”
“沒關係。”
導師大手一揮。
“這樣救死扶傷的本領,大家隻要能學到一點,都是能造福人類的,你們說對吧?”
眼見大家紛紛附和,林蓧蓧的嘴唇都咬白了,卻隻能硬著頭皮拉開手術室的門。
“那就請周教授和各位同行多指點。”
導師打開了和我的視頻通話,通過屏幕我能清晰地看見她的操作過程。
林蓧蓧顫抖著手做完了消毒,咬著牙切開了患者的皮膚。
她的刀一下子切斷了患者的血管,鮮紅的血柱猛地噴濺出來,直接濺在她的白大褂上。
在場的所有人瞬間都皺起了眉頭。
就算對醫學一竅不通的人,也能看出來她的不專業。
我死死地盯著她的操作,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電光石火間,我的瞳孔驟然緊縮。
以前被我忽略掉的東西,在此刻無比清晰。
我終於知道,她是怎麼扣掉我的壽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