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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她情深負她情深
樂遊

第1章

當又一個女孩拿著驗孕單來找我時,我知道老公又出軌了。

這次的女孩是爸爸資助多年的學生,也是沈家的養女。

我機械般的將房產證遞到她麵前,正要幫她預約流產手術。

女孩眼角帶淚,哽咽的說:

“我和她們不一樣!”

“你信不信,若是我打掉這個孩子,沈老爺和盛總一定會恨你?”

聽著她的話,我的內心毫無波瀾。

畢竟這些年每一個來到我麵前的女孩都會這麼說。

可這一次,父親看著那張驗孕單,憤怒的打了我一巴掌。

而我的丈夫將簽好的離婚協議書扔到了我麵前。

“孩子不能沒有父親,我要給月月一個完整的家。”

那一刻我終於意識到,林月的話沒有說錯。

這個孩子被打掉,爸爸和老公真的會恨我。

1.

“沈怡然,到底把月月送到哪家醫院了?”

“再不說,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女兒。”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襲來,耳邊是父親的怒吼。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與我最親的兩人,隻覺得可笑荒謬。

我垂下眼,苦笑著說:

“她的流產手術我沒預約,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爸爸搖搖頭,失望與憤怒在臉上交織。

盛白將一份預約流產的單子扔到我麵前,緊緊的抓著我的胳膊:

“手術的單子就在這裏,你還說不是你,難道月兒會不要自己的孩子嗎?”

“我不管你對別人怎麼樣,可你為什麼要逼月兒?!”

“她在沈家這麼多年,活的一直小心翼翼。”

“要不是你,她怎麼會不見?!”

盛白的聲音越來越高,身上的寒意也越來越明顯。

我看到他雙眼發紅,眼下一片烏青。

那個一向從容優雅的盛白,昨夜卻發瘋般找了林月一整夜。

我的胸口像被人重重錘了一拳般難受,

聲音帶著一絲無奈:

“我真不知道她在哪,手術我也沒有預約,你不信的話可以去查。”

盛白覺得我還在嘴硬,眼神轉向爸爸:

“她是不會說實話了。”

“爸,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阿月和孩子都會有危險。”

爸爸眉頭緊皺,聲音低沉:

“然然,最後一次機會,說出月月到底在哪家醫院?”

“隻要你說了,這事今天就當沒有發生過。”

“月月那邊我也會勸她別恨你,你還是我的好女兒。”

我看著那個從小將我放在肩膀上玩耍的父親。

此刻望向我的眼神卻冰冷如寒霜。

這一刻的他忘記了對媽媽的承諾,也忘記了我才是他的親生女兒。

我眼眶濕潤,聲音苦澀:

“可我真的不知道。”

看見我這樣子,他徹底失去了耐心。

他大聲將屋外的保鏢喊進來:

“將她帶到地下室。”

“你既然做了壞事,就別怪我用家法。”

我瞬間驚恐。

那間地下室又小又黑,而我有幽閉恐懼症。

爸爸明知道我的狀況卻還是選擇將我關進去。

我乞求般看向父親,卻對上的是一雙充滿恨意的眼神。

我心像墜入冰窖一般。

地下室裏,我渾身發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爸爸的棍子卻一下下落到我身上。

我痛哭著求他停手,他卻像聽不見一般。

就在我以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地下室的門被急促敲響:

“老爺,找到林小姐了。”

那一刻我像是被饒恕的罪犯,落在身上的棍子終於停止。

我渾身都是血,甚至滲透了衣服。

而爸爸和盛白聽見這個消息瞬間高興,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找她。

到了門口,盛白突然停下,轉身將離婚協議扔在我麵前。

“你今天趕快把字簽了。”

“這樣我就能給阿月一個家。”

“我不能讓阿月再被你欺負。”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他們沒再看重傷的我一眼。

我看著地上的離婚協議,上麵盛白已經簽好了字。

看著這封離婚協議,它仿佛在無聲的嘲笑著我的付出與卑微。

樓上傳來他們接回林月的歡呼聲,我的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這時手機震動,屏幕亮起:

“怡然,我還是放不下你。”

“當年說的話永遠有效,你願不願意給我一次機會?”

2.

直到坐到身子都僵硬了,我才回過神來。

拿起筆,在離婚協議上簽下了名字。

我這些年拚盡全力守護的愛,卻沒想到是這個結局。

原來不被愛的時候,就算是卑微到塵埃裏也沒有用。

我忍著痛起身,推開了地下室的門,往樓上走去。

家裏的傭人看見滿身是血的我,滿臉驚訝與同情。

看見我往臥室的方向走,他們忍不住開口:

“小姐,你還是換個地方休息吧。”

我正想問為什麼的時候,卻聽見臥室裏傳出了林月的聲音:

“阿白,你小心點。”

我心一沉,怔愣在原地。

這麼多年無論他多麼荒唐,但從來沒有把人帶來這間屋子。

如今他居然帶林月來了我們的婚房。

管家好心勸我:

“小姐,您還是別上去了。”

屋內的嬌喘聲越來越高,傭人們聚在一起小聲議論:

“林小姐還懷著孕呢......”

“大小姐也太可憐了,還不如離婚呢。”

我木然的推開管家,緩緩走到臥室前。

我透過門縫,看向那屋內的旖旎場景。

心像被無數根針刺痛。

我剛認識盛白的時候,他待我極好。

無論我提出多難的要求,他都會為我做到。

明知道自己恐高,卻因為我喜歡跳傘,就毫不猶豫地陪我。

那時我覺得全世界不可能有人比他還愛我。

可結婚不到一年,他就帶著不同的人進出酒店。

為了讓他回心轉意,我卑微祈求下跪,亦或是以死威脅。

他卻隻是疲憊的揉揉眉心:

“沈怡然,別把我想的那麼好。”

“人心本身就是善變的。”

“一輩子那麼長,我不會隻喜歡你一個人。”

可我總固執的以為他隻是圖新鮮,卻沒想到這一次是認真的。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了臥室的門。

屋子一片狼藉。

放在我們床頭的結婚照,此刻也摔碎在地上。

而照片上的兩人也被碎片劃開。

盛白瞥了我一眼,臉上的情欲還沒褪去。

他不慌不忙的繼續吻住林月的唇。

直到懷裏的女孩呼吸亂了他才停下。

邊替她理好發絲邊嘲弄地開口:

“沈怡然,你竟然還有看別人情事的癖好?”

看著他無所謂的態度,我掌心不自覺攥緊。

強撐著讓自己冷靜,可聲音卻不自覺顫抖:

“這裏是我們的婚房。”

“你就這麼恨我,非要這樣羞辱我嗎?”

聽見我的話,盛白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心裏也莫名煩躁。

他鬆開摟著林月的手,拿起襯衣隨意套在身上。

滿身的曖昧痕跡卻擋也擋不住。

我覺得刺眼,背過身,聲音酸澀:

“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林月在一旁,委屈的開口:

“怡然,你是不想看到我嗎?”

聞言,盛白立刻心疼的將她攬在懷裏,臉色陰沉:

“夠了,你還在欺負月月。”

“我和她之間沒有秘密。”

“更何況,我們之間除了離婚也沒什麼好談的。”

那個一向誰都不在乎的人此刻卻護著林月。

連我想要的最後一點體麵都不願意給我。

我苦笑著轉身,將離婚協議遞給他:

“簽好了。”

他驚詫的看著我,一把搶過協議反複看上麵的名字。

確認無誤後,他鬆了一口氣:

“雖然離婚了,但阿月也是爸的女兒,我們還算一家人。”

“你最好不要再動什麼害阿月的心思,不然別怪我不念舊情。”

說完他沒再看我一眼,牽著林月的手離開,生怕我反悔。

我蹲下看著破碎的結婚照。

當初的甜蜜笑容此刻卻像是對我的嘲諷。

3.

我轉身去了客房,精疲力盡的躺在床上。

拿出手機,看著那條我還未回複的信息。

猶豫了很久,終於緩緩打出一個字:

“好。”

發消息的人是我的竹馬江年,我知道他以前喜歡我。

可當時的我滿眼都是盛白,而他在我們結婚的當天出國了。

雖然不再聯係,但每年他都會寄來生日禮物。

我沒想到在我卑微守著別人時,竟也有人在默默等我。

我又給律師發了消息,讓他幫我處理一下離婚以及財產事宜。

完事後,剛想給自己上點藥,門卻被一腳踹開。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爸爸的保鏢架著出了門。

一路上無論我怎麼問,他們都不說話。

車停在了醫院,我被拽著到了急診室外。

爸爸和盛白都在。

我還來不及問,爸爸一個巴掌再次打了上來。

他咬牙切齒的說:

“沈怡然,你非要月月死了才滿意嗎?!”

“我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我頭一陣發暈,鮮血瞬間滲出嘴角。

還沒緩過來,盛白又衝上前掐著我的脖子:

“是不是你找人開車去撞月兒,我不過是離開一會,她就出了車禍。”

“你就這麼容不下她嗎?”

我看著雙目猩紅的盛白,他的眼神恨不得殺了我。

爸爸被氣到聲音都在顫抖:

“然然,月月這麼多年活的謹小慎微。”

“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她?”

“而且,她肚子裏還有孩子,你是想一屍兩命嗎?”

他說著捂住心口,喘息加重:

“是我把你教壞了,爸不能看你這樣下去。”

他們又沒有給我辯解的機會,就認為是我要害死林月。

在他們心裏,我就是一個不擇手段的惡魔,而林月就是純潔無暇的天使。

他拿起電話,給警察打了電話,要讓我進去改造幾天。

我哭著求他們: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信你們去查,我一直在家裏。”

他們卻不為所動。

監獄的犯人收到了盛白的指示,變著法的折磨我。

將我的頭按在馬桶裏,給我的飯裏吐口水。

我隻要有一點反抗就拳腳相向。

我身上的棍傷還沒好,又被反複折磨,幾乎要死過去。

盛白來監獄時,看見我的傷卻依舊冷漠:

“隻要你承認是你害的月月,這些苦就不用受了。”

我聲音幾乎虛弱到聽不見:

“我沒有做過的事為什麼要承認?”

“你們說是我,卻找不到任何證據。”

“若我認了,才是真的出不去了.”

盛白更加惱怒:

“沈怡然,你真是無可救藥。”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的眼淚滑落。

早知今日,當初我就不該如此執著。

勉強得來的愛果然最致命。

我不知道在這裏被關了多久,折磨卻一天沒停過。

就在我昏死過去的那一刻,獄警出現:

“沈怡然,可以走了。”

“你家人來接你了。”

4.

我被扶著從監獄走出來,身上是數不盡的傷。

出了監獄大門,盛白站在門口。

看見我,他臉上閃過一絲欣喜。

走上前將我小心抱起放進車裏,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車子直接駛向醫院,本以為他是帶我去治療。

可直到站在手術室的麵前,我才知道他們有多狠心。

盛白這些天第一次露出愧疚的表情:

“怡然,阿月那日車禍腎出了問題,現在需要換腎。”

“她這些年過的苦,現在肚子裏還有孩子,我不能讓她出事。”

“這次就將你的腎換給月兒。”

我本就虛弱的身體在聽到這番話時更是止不住的顫抖。

他將我抱在懷裏,我卻感受不到一點溫暖,隻有刺骨的寒意。

我苦笑著說道:

“我現在的身體,若是換腎會死的。”

“更何況,又不是我害的,憑什麼讓我救她?”

盛白身子一僵,卻還是說:

“你不會有事的,等手術完成了,我們會補償你。”

醫生這時出來,通知手術必須盡快,不然林月會有危險。

爸爸瞬間著急,指向我:

“用她的腎。”

“醫生,一定要救救月兒。”

我無力的看向爸爸:

“我難道不是你的女兒嗎?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媽媽去世的時候,你答應過她會好好照顧我。”

爸爸眼底閃過一絲不安,但卻沒有改變主意。

而盛白聽見林月可能有危險,竟落下了眼淚。

印象裏,他好像也為我急哭過。

那時我航班出了問題,徹底失聯。

他急得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得知我沒事時,他緊緊抱著我,恨不得將我融進懷裏。

可現在,他的愛,他的淚都給了別人。

我整個人伏在他們的腳邊。

“算我求你們了,放過我好不好?”

“哪怕你們把沈家給林月都行。”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我已經乞求到這個地步,他們卻還是強行將我送進手術室。

還掰開我的手指強行摁下同意書。

聽說麻醉可能會影響腎,他們立馬決定不給我打麻藥。

“務必要保證腎臟是健康的,這樣才不會影響月月。”

“讓怡然忍忍就過去了。”

我曾經最在乎的兩個人,他們在意的卻從來不是我。

冰冷的利器劃過皮膚時,刺骨的疼痛讓我忍不住尖叫:

“啊!”

門外的兩人聽見,有一絲不忍。

“等怡然出來,我們好好補償她。”

整整六個小時,我好像活在地獄一般。

每次昏過去卻又被疼醒,周而複始,直到手術結束。

燈一暗,林月被推出來。

他們一擁而上,完全忘了還在裏邊的我。

手術結束時,所有的疼痛一起湧來。

我眼前一片黑暗,最後一刻,我看著門的方向。

本以為幹涸的眼睛卻再次落下眼淚。

下輩子,隻願與他們不再相見。

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一個身影朝我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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