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婚紗照當天,男友的探險搭子被迫和顧家的陰暗紈絝相親。
「她該行萬裏路,怎能被一個瘋子困住!」
男友拋下我,去和搭子領證。
下一秒,顧希城出現在拍攝現場,笑著看向我:
「我那麼大一個未婚妻被你男朋友搶了。」
「你得賠我。」
看著麵前比我前男友帥一百倍的臉,我鬼使神差點頭。
衝著對麵攝影師說:
「重拍。」
「剛才是演習,這個才是新郎。」
攝影師還沒回過神,
顧希城已經拉著我一秒換了五六個pose。
我疑惑開口:「顧少,專業的?」
顧希城笑得像一隻陽光大金毛,晃了晃手指:
「有備而來。」
攝影師劈裏啪啦按著快門。
本該一天的拍攝流程半天就完工。
我到家正在卸妝,收到顧希城的消息:
「明天見。」
「未婚妻。」
下麵還有一個位置信息,
我還沒來得及看,門鈴響了。
打開門看見周行言的臉,我冷笑一聲:「剛領完證來我這?送喜糖還是要份子錢?」
周行言聲音中帶著一絲歉意:
「苒苒,我是不得已的。」
「阿念向往自由,她不能被困在顧家的牢籠。」
見我不說話,他歎了口氣:
「我得為她考慮。」
我看著周行言的眼睛,忽然覺得好笑。
那他今天選擇離開的那一秒,有考慮我嗎?
我不想多說,把他往門外推。
「新婚快樂,」
「再也別見!」
周行言不由分說拉住我的手:
「苒苒,不就是沒陪你拍婚紗照,下次你再約個時間,我一定陪你拍。」
我還沒明白什麼意思,他接著開口:
「我先陪你把婚紗照拍了。等幾天,顧家不逼婚了,我和阿念離婚。」
「到時候我再娶你,這是兩全的辦法,別再任性了。」
我終於忍不住,抬起手,給了他一嘴巴。
他以為的兩全,對我來說不過是又一次折辱。
「你憑什麼覺得你我會接盤你一個二婚男!」
周行言臉色冷了幾分:
「薑苒,我和阿念有名無實,阿念是我的探險搭子,我隻是把她當妹妹。」
「我喜歡戶外探險,你不喜歡,隻有阿念懂我,是她陪我爬了一座座山,是你沒有做好女朋友的職責!」
我氣得直發抖,背過身去,攥緊拳頭:「滾出去!」
周行言不依不饒:
「我們在一起七年了,除了我,你還能嫁給誰?」
「我等著你認錯!」
身後的門被摔得震天響,膝蓋上的舊傷隱隱作痛,席卷全身。
我扶著牆緩緩滑坐到地上。
不是不喜歡戶外,是不能。
那年爬山,遭遇了山體滑坡,我為了救周行言,膝蓋被壓在山石下整整一天。
我醒來後他哭著說:
「我會用一輩子愛你。」
可對男人來說一輩子太短,拋棄我那一瞬間,他就該死了。
拿過手機,把周行言的聯係方式刪除。
這才看到剛剛顧希城發我的那條位置消息,
赫然是,
民政局。
2
我沒想到顧希城的動作會這麼快,領證後還直接帶我去看了婚禮的場地。
「既然認定是你,我自然該讓你心安。」
我怔愣一瞬,和周行言戀愛七年,每次提結婚他都猶豫不決。
我一次次失落,在周行言的節奏裏被判處無期等待。
我不想再等了。
見我呆住,顧希城繼續開口:「對了,回去還有驚喜。」
我到家開門時,周行言和沈嘉念也在。
一時間悔恨自己忘記把周行言的指紋鎖刪掉。
「苒苒,我就知道你會同意我的兩全之法,你偷偷選婚紗是想給我個驚喜吧。」
我順著周行言眼神的方向,這才看見房間中心有一件極美的婚紗。
原來這就是顧希城說的驚喜。
還沒來得及細想他是怎麼知道尺寸的。
沈嘉念自剛才就一直目不轉睛盯著婚紗看,眼中滿是貪婪。
下一秒她眼中含水,咬著嘴唇:
「苒苒姐,求求你,能不能先把阿言借我幾天,你先別著急?」
說著就留下眼淚,哭得梨花帶雨。
「姐姐,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解釋清楚。」
「我和阿言真的隻是單純的,領證關係。」
她特意加重字眼。
周行言皺了皺眉,拉過沈嘉念,輕聲安慰。
一副看透我的表情:「薑苒,你心機這麼深!」
「你別故意刺激阿念。」
「我都說了一定會娶你的,你這麼著急選婚紗,是在向我逼婚嗎?」
「姐姐,你要相信阿言,他對你真的很深情。」
「對了,阿言,你不是買了東西給苒苒姐賠禮。」
沈嘉念微微側身,她包上的一抹藍色閃過。
我的心瞬間涼透了。
那枚平安扣是我送給周行言的!
有一次他生病,一直昏迷不醒。
我一步一叩,跪上青岩山,隻因為據說那裏求平安很靈驗。
可是如今,卻在沈嘉念的包上。
沈嘉念察覺到我的視線,故作貼心解釋:
「這是我在阿言家雜物堆看見的,我喜歡,阿言就送給我。」
我嘴角譏諷:
「那你還真是喜歡撿垃圾。」
周行言似乎想起了什麼,尷尬地咳了咳,把一個小盒子遞給我。
「送你的。」
一對翡翠耳釘。
我嗤笑一聲,七年了,他都記不清我沒有耳洞。
這時沈嘉念不經意間撩起袖子,露出手腕處的一抹綠色。
我瞬間了然。
原來,那對耳釘不過是個贈品。
「我嫁給瘋子都不會嫁給你!出去!」
周行言氣急摔碎了耳釘,沈嘉念一把拉住他:
「苒苒姐,怕阿言的禮物你不喜歡,我也準備了一份。」
說著拿起沙發上的盒子。
「這是我昨天和阿言一起做的送子娃娃。」
「希望你和阿言以後能早生貴子。」
我隻覺無語,越想越覺得惡心人,像吞了一百隻蒼蠅一樣。
揮開她的手:「我生你大爺!」
下一秒,瓷娃娃摔到地上,沈嘉念誇張地向後倒下。
「嘶」
沈嘉念梨花帶雨,捂著自己的小腿,掙紮起身:
「沒事的,隻要苒苒姐能解氣,原諒阿言,怎麼對我都可以。」
她蹙著眉,眼神掙紮:
「算了,阿言,我們現在去離婚吧,就算顧家那瘋子折磨死我,也是我的命。」
我第一次見周行言如此失態,對著我嘶吼:
「你自己爬不了山,難道還要讓阿念也像你一樣,做個足不出戶的廢人嗎?」
他抱著沈嘉念走向門口,語氣中盡是失望:
「薑苒,你為什麼不能大度一點?」
3
大概是因為我吃不下這口夾生的飯。
能飽腹,但噎得慌。
或許周行言真的沒有什麼越軌之舉,
但沒有邊界感就是他的死罪。
...
我媽忌日這天,我去了西郊的茶山。
媽媽就葬在這裏。
這座山是我媽和她閨蜜的私產,後來媽媽病逝,茶山的一半歸了我。
待了半天,天也擦黑,我正準備下山。
模糊看到幾道熟悉的身影,是周行言的朋友:
「阿言對念念可真好,希望我以後也能找到這麼有錢又深情的男人。」
「都這樣了,阿言竟然還和我們說,他隻是把沈嘉念當妹妹,說什麼還會離婚,誰信啊。」
我端著茶杯的手一頓。
永遠都是這樣。
所有人都能看出周行言對沈嘉念的不同,隻有他自己不承認。
每年媽媽忌日我都央求周行言和我一起來茶山祭拜。
他隻來過一次:
「就是一個破茶山,探險難度係數太低。」
於是他和沈嘉念去溶洞,去極地,去荒野。
我以為他都已經忘了這座山,沒想到隻是不想在我麵前記起。
我終於打通安保的電話,發現他們是從後山的小路爬上來的。
「馬上趕出去!」
就在我掛斷電話的下一秒,
周行言站在山頂大喊:「念念,你值得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東西!」
他手中紅星一閃,
「砰。」
天空中綻放了巨大的煙花。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所有人都在望著夜空,隻有我留意到媽媽墓碑附近茶樹上的點點火星!
我拎著桶水就衝了過去,撲滅火星。
沈嘉念借著火光看清我,神態輕蔑:
「苒苒姐,來蹭煙花?」
我的肩膀聳動,再也忍不住。
徑直衝到周行言麵前,給了他一巴掌。
沈嘉念嚇了一跳,扶著周行言:「沒事吧?」
「苒苒姐,你不會是在跟蹤監視我們吧?」
周行言這才抬眼看我:
「薑苒,我說會娶你就一定會實現,你何必步步緊逼。你現在跟著我偷窺的樣子和顧家那個瘋子有什麼區別!」
確實沒區別,都是被你們造謠的。
我冷笑一聲,周行言果然腦子不好。
看著身後工作人員對我唯命是從的模樣,
周行言忽然間好像想起了什麼,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就算你是茶山的主人,不也隻有一半所屬權嗎?」
「我們在另一半地上,不歸你管!」
我硬是氣笑了。
沈嘉念扶住周行言,轉身對我哭:
「苒苒姐,看見阿言給我買三金,你才跟蹤我們吧。如果你想要,我這就還你。」
說著就裝作要摘鐲子項鏈。
「阿言隻是把我當妹妹,這不是彩禮,是嫁妝,他是我的娘家人。」
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腕上手表。
「薑苒,念念剛許了願望,她想要一場婚禮,你不是選好了一套婚紗嗎,她很喜歡,你照著她的尺寸改好。」
「我陪念念玩一周,就當度蜜月了,這一周你籌備婚禮,念念滿意我就娶你。」
下一秒,遠處警笛作響。
「恭喜二位喜提局子主題蜜月。」
我晃了晃手機:「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沈嘉念還在掙紮:「你隻有一半的所屬權,沒權利處置我們!」
下一瞬,顧希城的助理走到我身邊,遞給我一份文件:
「薑小姐,茶山的另一半也是你的。」
「少爺給您的新婚禮物。」
...
周行言他們進局子的一周後,我和顧希城舉辦婚禮。
我穿著婚紗,站在宴會廳的大門後麵,隻等著音樂響起,大門打開。
忽然一個人拽住我的手。
周行言環顧四周:「嗯,還算不錯。」
我皺了皺眉。
「一會婚禮結束,我就去和阿念離婚,和你領證。」
下一秒他看見我手中的捧花,眼神一凜。
「薑苒,我以為你改好了,沒想到還是如此這般不堪!」
「念念百合過敏,你是故意想讓她出醜!」
「還有你怎麼穿成這樣,阿念在後麵,你快幫她把婚紗穿好,念念腳上有傷,你輕一點,別弄疼她!。」
我看著他臟亂的衣著,估計是剛從局子裏放出來。
「對了,我的西裝在哪?」
下一瞬,響起音樂聲,大門打開。
賓客成群,而地毯對麵的顧希城長身而立。
看清了我身側的人後,假笑開口:
「周少?」
「來當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