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他人已經在醫院裏了。
“你醒了?”護士走過來給他調了調點滴,“感覺怎麼樣,你剛來的時候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可嚇人了。”
從護士的話裏,裴時慕這才得知,物業經理將他送到醫院後,第一時間在業主群聯係安晴。
可安晴卻不滿道:“他多大個人了,這麼點小事也要打我電話?”
然後就掛斷了。
手機裏更是連一條關心的短信都沒有。
裴時慕心裏一陣苦澀,安晴怕是早就忘了,他有幽閉恐懼症。
可明明上高中時,他被霸淩者關鎖進黑暗的雜物間那次,是安晴拚命用錘子砸開門,不顧自己滿手的血把他抱在懷裏。
“裴時慕,別怕,我保護你......”
她聲音顫得不行,第二天直接讓家裏的保鏢把霸淩者打得鼻青臉腫。
“他有幽閉恐懼症,怕黑,你知不知道把他關進去的時候他差點休克!”
那次,安晴被記大過處分。
同時也讓全校知道,那個無依無靠的裴時慕,原來是有人罩著的。
可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她開始忘了呢?
裴時慕心臟悶悶地疼。
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安晴的一個電話或短信。
看著旁邊病床上的患者都有家人陪護,他覺得渾身發冷。
他僵硬地走到病房外,就在這時,安晴匆匆朝他走來。
裴時慕站定,可安晴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身去了拐角的診室。
裴時慕愣了一瞬,不受控製地跟了過去。
居然是男性生殖科。
幾分鐘後,他看到陳凜拿著檢查報告,紅著眼地跟著安晴走了出來。
兩人走到樓梯口。
陳凜哭著說:“你也聽到醫生說的了,我現在突然患了弱精症,以後我們可能都沒有孩子了。”
可下一秒,安晴的聲音響起。
“阿凜你放心,我們以後一定會有孩子的。”
“之前我流掉的那個孩子,我到現在還會夢到他。”
陳凜泣不成聲:“要是我們的孩子還在,現在也該上小學了,你發誓,以後隻能和我有孩子!”
安晴心疼握住他的手。
“我發誓,以後隻有你的孩子。”
“可如果你老公想讓你懷孕了呢......”
安晴微微一頓,眼中劃過一絲遲疑。
陳凜卻突然開口。
“除非你為我上環,等我治好了你隻能懷我的孩子!”
裴時慕瞬間心臟被攥緊。
他以為安晴會拒絕,會發火。
可她隻是遲疑了一瞬,便柔聲道:“好,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