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幾天,我連抽了好幾管血給謝仰適應。
他的麵色有了些許血色。
而我卻一日比一日消瘦。
媽媽有些許愧疚,問我有什麼想做的。
我頓了半響,說出兩世的願望。
“我想拍張全家福,沒有謝仰的 …”
爸媽神色有些許複雜,卻也同意了。
捧著剛打印的照片,我摸了又摸。
打算在死之前,先燒給自己。
但手上的照片突然被抽走。
我驚愕抬頭,江晚星怒目圓睜。
“阿仰還沒死呢,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取締他?”
她身後的謝仰穿著潔白的病服,過長的睫毛染著濕意。
“沒關係的,哥哥討厭我,我也習慣了。”
看著他惺惺作態的模樣。
我想起剛被謝家找回來時,想過要和霸占我人生的謝仰搞好關係。
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汙蔑我欺負他。
日子一久,我就被謝家人厭棄。
我對他是沒有一點好臉色。
“知道我討厭你,那你還不滾遠點。”
我毫不客氣回懟後,朝江晚星伸出手。
“把照片還給我。”
江晚星將照片伸出窗外。
“謝灼,你給阿仰道歉,不然我就把照片丟下去!”
下麵是個深水塘,汙水渾濁臟臭。
看著江晚星又和前世一樣,惹我生氣。
我怒火不免騰升。
“再犯渾,我就打斷你的腿。”
前世劍拔弩張的氣氛再次浮現。
江晚星心底不自覺想要反抗。
手一鬆,照片如搖曳樹葉,飄飄然落入池塘。
我想也不想,直接跳了進去。
江晚星驚呆了,忍不住出聲:
“謝灼,你快點給我上來!”
汙臭的池水嗆滿鼻腔,手臂上的傷口隱隱作痛。
我卻執拗地要拿回照片。
那是我為數不多,屬於自己的東西。
撿回了照片,我卻因為傷口感染發起高燒。
身體的每個組織好像在打架,我發出痛苦的悶哼。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我費力睜開眼。
江晚星臭著一張臉,給我喂安神湯。
見我沒動作,她秀眉蹙起。
“喂,張嘴。”
我頓了一下。
原來不是我的幻覺,真的是她。
“隻是跳個水就發燒了,謝灼你身體怎麼變這麼差了?”
我啞著嗓子:
“你來幹什麼?”
心卻忍不住蕩漾。
江晚星臉頰鼓起。
“要不是阿仰讓我來照顧你,我才不想來呢。”
我眼神凝住,撇頭躲開湯勺。
“我不需要你們的可憐,滾。”
江晚星砰的放下碗。
“謝灼,阿仰被病痛折磨到說不出話都還在關心你,你卻耍起小性子,你還是人嗎?”
那是關心嗎?
分明是炫耀。
百般憋屈下,我突然嘔出一口血。
“謝灼,你怎麼了?”
江晚星慌忙起身。
“我去叫醫生!”
我伸手拉住她。
“我隻是上火,沒必要大驚小怪。”
“真的嗎?”
江晚星眼眶紅紅地看著我。
我終歸不想她傷心,重重點了一下頭。
其實不是的。
我快要死了。
吐血是藥物排斥反應。
但我不能告訴她。
江晚星是個孤女,我撿到把她帶回謝家。
她其實很依賴我,但卻止步於親情。
可我錯把這種感情當做愛情,讓她痛苦不堪。
我擁有的東西屈指可數。
所以屬於我的都要牢牢抓住。
但經過前世我才明白,江晚星不是物品。
她有自己的思想和......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