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你跟蹤我？”吳堯的聲音裏帶著震驚和憤怒。

“我需要跟蹤你嗎？”我把手機扔在他麵前，屏幕上是我拍的那張照片。

“吳堯，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他看著照片，嘴唇翕動，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良久，他頹然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插進頭發裏。

“妍妍，我......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我笑出聲，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了下來，“你對不起的，何止是我。”

“我跟她隻是玩玩，我愛的人一直是你和萌萌，我的家也隻有這一個！”他急切地辯解。

“玩玩？”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玩玩，需要給她租高檔公寓嗎？需要給她買五位數的項鏈嗎？需要騙我說加班，然後跑去跟她約會嗎？”

我的每一個問題，他都無法回答。

他徹底沉默了。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看了一眼，神色慌張地按了靜音。

可那個號碼，鍥而不舍地一遍遍打來。

我心裏忽然有了一個荒謬的猜測。

我搶過他的手機，按下了接聽鍵，開了免提。

“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

“吳堯哥，你到家了嗎？我本來不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是今天結束了之後我肚子有點疼，不會是有了吧？如果真的有了，之前你說的要跟你老婆離婚，是不是要提上日程了？”

是那個女孩的聲音。

吳堯的臉，已經不能用慘白來形容了。

我看到了他的手，有些抖。

我掛斷電話，把手機扔回給他。

“聽到了嗎？結束了之後？”

“有了？有什麼了？”

“哦，對了，離婚是吧？”

“你還坐著幹什麼啊？去啊？”

我轉身走進臥室，“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我靠在門上，身體不受控製地滑落。

無聲，淚流滿麵。

原來，不是玩玩。

孩子，離婚，娶她。

我的十五年，在他的計劃裏，好像隻是一個可以隨時丟棄的過去。

沒過多久，敲門聲響起。

是吳堯。

“妍妍，你開門，你聽我解釋！”

“滾。”我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

“我們談談，好嗎？為了萌萌，我們好好談談。”

提到萌萌，我的心揪得發疼。

是啊，我還有萌萌。

我不能就這麼崩潰。

我擦幹眼淚，打開門。

他站在門口，一臉的焦急和哀求。

“妍妍......”

“你想談什麼？”我冷冷地看著他。

“我跟她斷了，馬上就斷，我發誓！”他舉起手，“我以後再也不會見她了，我的心裏隻有你和萌萌。”

“你的誓言，還值錢嗎？”

他被我堵得啞口無言。

就在這時，我婆婆的電話打了進來。

我開了免提。

“喂，妍妍啊，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們家吳堯要升職了！下周公司就公布！周末咱們全家一起吃個飯，好好慶祝一下！”

婆婆的聲音裏充滿了喜悅。

“到時候讓你公公那些老夥計都看看，我兒子多有出息，兒媳婦多賢惠。”

我看著吳堯，嘲諷地笑了。

我對著電話，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好的，媽。”

“我們一定到。”

掛了電話，我看著麵如死灰的吳堯，我的心情突然變好了。

“升職？真是個好消息。”

“吳堯，你不是想談嗎？”

“那我們就周末在飯桌上，當著全家人的麵，好好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