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樣，六點半起床。

給萌萌準備早餐，牛奶，煎蛋，還有她最愛的小熊三明治。

吳堯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走到我麵前，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

他看到我，表情有些不自然，帶著討好的笑意。

“老婆，早。”

我沒看他，把萌萌的早餐放到兒童餐椅前。

“萌萌，快來吃飯，不然上幼兒園要遲到了。”

他走過來，從背後輕輕抱住我。

“妍妍，昨天是我不好，不應該衝著你發脾氣。”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脖頸。

從前，這是我最貪戀的溫暖。

此刻，一想到他對別的女人做過同樣的事情，讓我惡心得想當場嘔吐出來。

曾經最貪戀的溫暖，此刻卻像沾染了汙穢，讓我恨不得現在就鑽到浴室裏，將自己洗掉一層皮。

我掙開他的懷抱，語氣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吃飯吧。”

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一頓早餐，吃得無比沉默。

萌萌似乎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小口小口地吃著東西，不敢說話。

送萌萌去幼兒園的路上，吳堯幾次想開口。

我沒有理他。

“晚上想吃什麼？我提前去買菜。”他終於找到了一個話題。

“不用了，我帶萌萌在外麵吃。”

他的手在方向盤上握緊了。

“季妍，你到底想怎麼樣？我都道歉了，也把人刪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我轉頭看向窗外，看著城市的早高峰的車水馬龍。

“我不想怎麼樣。”

“那別臭著一張臉行不行！一早上耷拉著臉給誰看！”他不耐煩地吼道。

我猛地轉過頭，死死地盯著他。

“你先認真開車！”我一字一句。

他沉默了。

到了幼兒園門口，我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他忽然拉住我的手。

“老婆，別生氣了，是我錯了。”他的聲音軟了下來，“下午我們去把你上個月看上的那款包買回來，好不好？”

我甩開他的手，笑了。

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吳堯，別用你的臟手碰我。你以為一個包，就能收買我，就能抹掉你做過的惡心事嗎？”

我沒再看他臉上的表情，開門下車，牽著萌萌走進了幼兒園。

出來後，吳堯還等在外麵。

“吳堯，你是不是覺得，你道個歉，刪個好友，這件事就過去了？”

他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氣勢弱了下去。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追問。

“我......”

“今天車留給我，我要開車去上班。”我打斷了他。

他自知理虧，把車鑰匙遞給我。

我坐上車，開走了。

車上，有我需要找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