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古老部族裏供奉神明，給族人祈禱好運的禁欲神女。

卻被顧常安勾的破了戒，被他帶出深山夜夜纏綿。

最動情的時候，他汗津津地摟著我萬般憐愛。

“止言，我好愛你，我一定會娶你的。”

所以他瀕臨破產被厄運纏身時。

我甘願天天跪在神像前替他祈願。

我耗盡了氣運，身體漸漸衰弱。

而顧常安漸漸擺脫厄運功成名就。

可他卻第一時間跟她的白月光舉行了轟動全城的求婚。

“筱筱，我現在好了，再也不會讓你跟著我吃苦了，嫁給我吧。”

慕筱俏皮地眨眼：“那幫你轉運的小神女怎麼辦？”

顧常安毫不在意地笑笑。

“什麼神女，就是個大山裏的瘋神婆，還真以為自己能帶來好運呢。”

“找個機會打發走就行了。”

我聽著房間裏的纏綿聲，在鹿神大人麵前懺悔了一夜。

隻是顧常安不知道。

當神女心死，和神明的聯結消失，曾經所有的好運都會被收回。

......

求婚剛成功，顧常安就迫不及待地帶著慕筱回了我們的家。

房門關上了，房間裏很快傳出了一聲比一聲大的曖昧喘息聲。

我呆呆地站在客廳裏，直到淩晨房間裏的粗吼聲和呻吟聲停了下來。

我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安靜地離開了沈家。

我要回山裏，向鹿神大人贖罪。

可我還不懂外麵的交通，不知道怎麼回家。

我的身體太差，沒走多遠就暈倒了。

醒來的時候顧常安不高興地盯著我：“你昨晚亂跑什麼？”

我垂著眼睛：“你跟別人求婚了，我也該走了。”

顧常安抿緊嘴唇：“止言，其實是在我最難的時候慕筱幫過我，我和她求婚隻是為了報恩應付她的家人。”

“你們鹿隱族最講究報恩了，不然就會被鹿神大人懲罰的。”

“你如果真的愛我，就該支持我，不要這麼不懂事行嗎。”

他的眼神毫不心虛，寨子裏阿嬤說得對，山外麵的男人果然真的最會騙人。

他哄了我好一會，我都隻有一句話：“我要回山裏，我要回家。”

哄到最後顧常安已經不耐煩了：“行行行，過段時間，我親自帶你回山上好了吧。”

麻木的心臟迸發出驚喜，我剛想說什麼，房間門就被慕筱推開了。

她端著一碗又腥又臭的東西遞到我麵前。

“止言，你終於醒了，醫生說你的身體很虛弱，得補補，我親手為你熬了補湯。”

我緊閉呼吸推開碗：“謝謝，我不需要。”

慕筱的很委屈：“這可是好不容易才買回來大補的鹿肉，我還熬了好久呢。”

鹿肉兩個字讓我臉色慘白。

我們隱鹿族把鹿奉為神明，鹿是我們最高的信仰。

“褻瀆神明！不祥之人！帶著你的東西滾出去！”

慕筱一下委屈地哭了出來：“止言，我隻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而已，你氣血虧，鹿是補血的好東西。”

“你要是討厭我的話，我走就是了。”

這樣拙劣的委屈，顧常安卻狠狠責備地盯了我一眼。

他強硬地掰開我的嘴：“止言，我們外麵不是你們深山，不能隨意辜負別人的心意！”

我臉色慘白地拚命掙紮：“顧常安，你知道鹿是我們最重要的神明的。”

顧常安不耐煩蹙眉：“就是個畜生而已，我為了你的身體好。”

他製住我反抗的動作，夾了一塊肉強塞進了我的嘴裏。

腥臭無比的肉堵在我的嘴裏，惡心感遍布了我的全身。

我整個人止不住地全身顫抖。

慕筱得意地挑挑眉：“常安，整碗喝下去補血效果才好呢。”

顧常安聽話地點點頭，他鎖住我的手捏開我的嘴巴，任由慕筱把整碗鹿血灌進了我的嘴裏。

我反抗不了，死死瞪著眼睛，整個人抖成了篩子，心臟也碎成了一地的碎片。

等碗見了底，顧常安才鬆開我，他摸摸我的頭：“止言，這才乖嘛。”

我突然推開人爬起來，跑進衛生間裏吐到天昏地暗。

直到連膽汁都吐出來了，我才虛弱地癱倒在地上。

我擦幹臉上的眼淚，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客廳跪在了小鹿神像麵前贖罪。

顧常安和慕筱也跟著出來了。

慕筱假裝自責：“隻是吃了碗鹿肉，怎麼就有這麼大的反應？”

慕筱砰的一聲跪倒在地，她咬著嘴唇倔強地忍著痛。

“都怪我，是我不尊重你們的信仰自作主張了，你非要跪的話那我替你跪吧。”

顧常安滿臉心疼地拽起慕筱又來拽我。

“止言，起來！你都出山一年了，還這麼封建給誰看！”

“你豬肉牛肉吃了都沒反應，怎麼吃塊鹿肉反應就這麼大，鬧脾氣也要有個限度！”

我忍著心痛甩開他的手專心懺悔。

“我要向鹿神大人贖罪。”

慕筱假惺惺地開口：“既然止言堅持，那我還是陪著她跪吧。”

顧常安拉住慕筱，將我的鹿神像扔出了門外。

“既然你贖罪這麼虔誠，就滾出去跪，別故意在這讓筱筱內疚！”

我的臉色更白，現在是一月，外麵下著雪，正是一年裏最冷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