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知禾和丈夫五周年的結婚紀念日宴會上,失蹤了五年的姐姐蘇枕月突然出現。
她臉色蒼白,身上臟兮狼狽,對著眾人的第一句話就是:“當年,是我的妹妹蘇知禾找人拐賣我,現在我終於回來了……”
蘇知禾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還沒開口解釋,就被自己的丈夫狠狠扇了一巴掌。
“她是你姐姐,你竟然害她被拐賣這麼久!蘇知禾,你就這麼恨枕月嗎!”紀慕堯怒視她,“要是知道五年前的真相原來是這樣,當初就算等枕月一輩子,我也不會跟你結婚!”
說完,紀慕堯走到蘇枕月的身邊對她噓寒問暖,她的父母著急地說著“家門不幸”這種詞,周圍的賓客在對著她竊竊私語。
刺目的燈光下,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蘇知禾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了,她不管臉上的疼痛,剛想靠近過去,就被自己的母親一把推開。
“我不許你靠近枕月,為什麼我會生了你這麼惡毒的女兒啊!”
蘇母猙獰的麵目使蘇知禾愣在原地,她沙啞地開口。
“枕月是我的姐姐,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媽,慕堯,這其中一定有誤會,你們先聽我解釋好嗎?”
蘇枕月虛弱地抬頭,“知禾,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嫉妒父母更關心我,也不甘心慕堯當年選擇我聯姻,可是你為什麼那麼過分?如果不是我拚命逃了回來,我就在死在你的手中了!”
“我沒有!”蘇知禾猛地喊出來,“當年你失蹤明明是因為……”
蘇知禾剛要說出真相,蘇枕月就體力不支暈了過去,紀慕堯緊張地將她打橫抱起,什麼都顧不上直接衝出門外,開車前往醫院。蘇父蘇母也跟在後麵,眼中的擔憂快要溺出來,沒人再關心蘇知禾口中的真相是什麼,轉瞬間,熱鬧的宴廳內隻剩下她一個人。
牆上掛著“慶祝蘇小姐和紀先生結婚五年!”的橫幅,舞台上有著還沒切的蛋糕,這裏的一切都好像在嘲笑她哪怕過了五年,在紀慕堯和蘇家的眼中,她還是比不上蘇枕月的一句話。
可是當年,明明是蘇枕月自己逃婚離開的!
五年前,蘇枕月,蘇知禾還有紀慕堯三個人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蘇知禾早就喜歡上了紀慕堯,得知兩家要聯姻的消息時,蘇知禾興奮不已,打算第二天就跟家裏商量這件事,讓她成為紀家的聯姻對象。
可是紀慕堯先一步把她約出去,親口告訴她,他喜歡的人一直是她的姐姐蘇枕月,這次聯姻也是他跟家裏求來,就是為了跟蘇枕月光明正大在一起。
這樣的話為什麼要把她喊出來?
蘇知禾忍不住開口,心中還存了一線希望,可紀慕堯隻是定定地看著她,說:“我知道你喜歡我,知禾,你是枕月的妹妹,我不想以後你和枕月的關係鬧僵,所以才提前告訴你,讓你徹底不抱有任何幻想,能夠衷心的祝福我們。”
原來是這樣,默默喜歡多年的人早就知道她的感情,卻一直沒有戳破,任由她像個小醜一樣跟在她的身邊,直到聯姻前為了蘇枕月才來打破她的希望。
酸澀苦楚的心情彌漫在她的心間,可蘇枕月是她的姐姐,聯姻是兩個家族的大事,她不能任性而為。蘇知禾調整好自己的心情,牽強地揚起笑容,對紀慕堯說了“好。”
之後,聯姻的消息公布,蘇枕月驚喜的直接撲到了紀慕堯的懷中。
她看著紀慕堯滿心期待的親手準備婚禮現場,細心到每一種花的顏色都要對上舞台的裝潢,特意買下了全球最珍貴的戒指,打算在結婚當天戴在愛人的手上。
但誰都沒想到,這樣轟動盛大的婚禮現場,竟然沒有新娘!
蘇枕月失蹤了!
眼看著婚禮就要開始,一切準備就緒,蘇家和紀家卻遲遲沒找到蘇枕月的蹤影,迫於無奈下,隻好讓蘇知禾頂替上去。
她穿上了夢寐以求的婚紗,站在了紀慕堯的對麵,成為了她的新娘,卻沒有想象中開心,因為她知道,紀慕堯愛的人不是她,而是失蹤的姐姐。可是為了兩家的顏麵,這場婚禮必須進行下去。
她還是和紀慕堯結婚了,在這種荒唐的局麵中。
而蘇枕月一失蹤就是五年,這五年裏,蘇知禾一邊安慰悲痛的父母,一邊做好紀家夫人的責任,她對紀慕堯無微不至,恨不得一顆心都奉獻上去,既是為了代替蘇家彌補,也是因為她仍然愛著紀慕堯。
多年的付出終於有了回報,紀慕堯對她的態度逐漸熱切起來,他們甚至商量好,這次紀念日結束後就備孕要一個孩子。
可惜一切都因為蘇枕月的一句話破滅了。
看著他們去了醫院,蘇知禾強行打起精神跟了過去,不管怎麼說,蘇枕月都是她的姐姐,隻要把事情解釋清楚就好了,她根本沒有做過拐賣姐姐的事。
詢問著護士來到蘇枕月的病房裏,還沒推開門,蘇知禾就聽到了他們的聲音。
“慕堯,我失蹤了這麼久,你是不是已經忘記我愛上我妹妹了?”蘇枕月虛弱地說著。
“怎麼可能,我一秒都沒有忘記過你,在我心裏,我愛的人永遠隻有你,隻有你才是我的妻子,哪怕我之前決定和蘇知禾要個孩子,也是為了紀家能有一個繼承人而已。”
蘇父蘇母也跟著補充道,“沒錯,這些年來慕堯碰都沒碰過你妹妹,現在你回來了,我們就放心了,你才是我們最好的女兒。”
聽到自己家人那溫柔的語氣,蘇知禾顫抖著手,再也忍不住地離開了醫院。
外麵下起了雨,可她卻渾然感知不到似的衝進了雨幕中。
一直以來支撐著她的決心在這一刻全都結束了。
原來這五年來,紀慕堯從來沒有愛過她一點,也從未把她當成妻子。
可笑的是她還以為自己打動他了,殊不知在他的心裏,從來都隻有蘇枕月一個人。
她的父母也視蘇枕月是唯一的女兒。
她的心裏絞痛如刀割,冰涼的雨點打在身上,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我考慮好了,我跟你們去國外參加冷凍實驗。”
那頭的聲音欣喜,“真的嗎知禾?那可是五年的時間,要是試驗成功的話,你會沉睡五年,你的家人還有丈夫都同意這件事嗎?”
想到他們,蘇知禾啞聲回應,“我考慮好了,我沒有家人,也沒有愛人。”
“那好,十天後,我就來接你。”
電話掛斷,蘇知禾扯起一抹難看的笑。
既然紀慕堯的妻子隻有蘇枕月,蘇家也隻有蘇枕月一個女兒,那她就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