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喪鬧得葬禮儀式沒法往下進行。
公爵的女管家實在忍不下去,上前勸蘇小婭:
“女士你跟公爵素不相識,不懂他的性子。”
“而我伺候公爵四十年,他晚年常說,最嫌葬禮上哭哭啼啼裝樣子。”
蘇小婭卻認定女人是沒分到遺產,心裏憋著氣。
“有些人伺候四十年,隻配拿工錢,連個名分都混不上,哪懂公爵的苦?”
“公爵孤零零的就死了,你這陪了他四十年的人,心腸怎麼這麼硬?”
這話像把刀,一下戳得女管家眼眶泛紅。
她悼念亡人的沉痛情緒再也兜不住,轉身就往外走。
我見狀立刻追上去,想遞句話安慰。
蘇小婭瞥見了,當即衝我吼:
“怎麼哪兒都有你?能耐啊你,被綁著都能跑出來!”
“你見人就貼,巴結個女管家,能撈著什麼好處?”
我不屑地瞪了女人一眼。
蘇小婭還好意思嘴硬,說了解公爵生平?
她竟不知道,這位女管家是公爵生前最敬重的人。
她本是遺囑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可念著公爵生前待自己不薄。
又想著自己年紀大了,幹脆把遺產全推了,留給更需要的人。
就這,蘇小婭也敢當眾作踐她?
管家一走,蘇小婭見再沒人礙事,忙揮手讓周宇鳴和婆婆退到一邊。
她撲通跪下抱住公爵的靈柩,哭得肝腸寸斷。
鐵了心要讓待會進場的查理王子第一眼就瞧見,她有多“情深義重”!
女人這副嘴臉實在難看,邀請我們參加葬禮的律師當場急了!
“別嚎了!查理王子馬上就到,他最講究貴族禮儀!”
“看到你在這兒哭喪鬧事,他能當場給你扔出去!”
蘇小婭當即炸毛:
“你一個律師,竟對著遺產繼承人編這種瞎話?”
“是故意拿查理王子壓我們,想鑽空子吞財產是吧!”
律師被懟得一噎,眼裏冒火:
“明明是你們在這兒幹擾葬禮,讓公爵不得安息,反倒來潑我臟水!”
蘇小婭不屑的冷哼一聲,懶得理他。
抬眼正撞見我帶著女管家上樓,她像是頓悟了什麼。
猛地轉頭衝過來攔住我,咬牙低聲道:
“好啊你!費盡心機找這這麼多人攔著我哭喪!”
“不就是怕我在查理王子麵前露臉出風頭?”
我勾了勾唇角,冷嘲道:
“你現在的模樣,真像隻發了情的野貓,你當誰愛看你滿場嗷嗷叫?”
蘇小婭氣得渾身發抖,眼珠一轉,故意腳一歪,徑直從樓梯滾了下去。
一屁股跌在地上,她立馬扯開嗓子哭嚎,撒潑的招兒全使上了。
“我到底做錯什麼了,嫂子你要這麼對我?”
話一出口,周圍賓客的眼神唰地冷了。
得,哭戲演過了,改玩苦肉計!
“你就這麼眼紅?非要在這種場合下狠手推她!我們周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周宇鳴衝過來,劈頭蓋臉就罵。
覺得還不解氣,又狠狠甩了我一耳光:
“查理王子都快到了,你還爭風吃醋瞎惹事!”
“現在就給我滾!馬上滾!”
話音剛落,婆婆和養妹就撲上來,拽著我往外拖。
眼看要被拖出門,胳膊被攥得生疼。
“住手!”
一聲低斥炸響,那幾人頓時僵住。
人群嘩啦分開條道,空氣裏隻剩皮鞋碾地的聲響。
一個胸前佩著皇室胸章的男人走出來,那周身的貴氣壓得人不敢出聲。
“靈前哭喪這種犯忌諱的事你們幹了,現在還敢當眾動粗?我看這遺產,也沒繼承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