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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我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
得知媽媽病情加重,已經進了急救室。
我顧不上傷心,讓司機調轉方向,趕去醫院。
媽媽暫時脫離危險。
醫生表示,像今晚這種病情加重的情況還會發生。
而我的媽媽大概隻有一個月可活。
我守在媽媽的病床,哭腫了眼。
媽媽像從前一樣溫柔撫摸著我的頭發。
“乖乖,別哭,媽媽走了是好事,走了就不會再拖累你了。”
“媽媽隻是遺憾,不能親眼看你嫁人。”
我抹掉眼淚,緊緊握著媽媽的手,認真道:
“江序之前向我求婚了,我本來想著過幾天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媽媽,你放心,我會讓你親眼看我嫁出去。”
從醫院出來,我立馬給江序打電話。
無論之前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隻希望他這一次能配合我。
可那時我並不知道,這是一個讓我後悔終生的決定。
電話打通後,我迫不及待開口:
“江序,我們提前結婚吧,我媽病情加重,我想讓她安安心心的走完最後一程。”
電話那頭的江序沉默著,並未開口。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語氣顫抖:
“江序,你不願意?”
江序沒有回答我,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
“你知道昨天秦薰跳樓了嗎?”
“有人給秦薰學校寄了舉報信,舉報她當小三,現在事情鬧開了,秦薰要跳樓以示清白,她被救了,但是現在情緒很不穩定。”
“任真,我隻問一句,那封舉報信跟你有沒有關係?”
我嚇了一跳,緊接著明白過來,不敢置信:
“江序,你懷疑是我寄的信?”
“我們在一起八年,我是什麼人你不了解嗎?!”
我又氣又怒,委屈得想要發瘋。
可江序語氣異常冷靜。
“既然不是你做的,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婚禮的事我答應了,你準備準備吧。”
說完他掛了電話。
我發消息詢問,他對此事避而不談。
時間不等人,我不再關注秦薰跳樓的事。
我開始變得忙碌,力求在半月內做出一場婚禮。
這半個月以來,我和江序一次也沒見過。
試婚紗和新郎服,是分開的。
微信聊天,他也隻是三天回一次我。
我追問,他就說工作太忙,項目收尾。
於是我不再多問,自己一手包攬婚禮,不讓江序憂心半點。
後來婚禮如期而至。
我穿著婚紗,從白天等到黑夜,從期待到心死。
男方坐席始終空無一人。
我給江序打了一百個電話,無人接聽。
隻有微信裏,安安靜靜躺著一段新語音。
“任真,我給過你機會。”
“如果當初你在電話裏老實承認信是你寄的,乖乖給秦薰道歉,這個婚禮我會參加,我依舊是你的新郎。”
“但現在晚了,我不會去婚禮,也不會娶你。”
“這是你欺負小薰的懲罰。”